太子寿辰,虽说亓颂吩咐宴席一切从简。
可奴婢小厮们还是从天还未亮就起来忙碌准备。
宴席定在日落时分。
亓颂从一早上起来便将大臣与太医又都关在了一起商讨对策,直至午后,才从屋里走出来。
守在门外的解良上前问道:“殿下,属下此刻去接苏小姐?”
亓颂绕过他,“本王换身衣裳,亲自去。”
他在带来的衣裳里挑挑选选,试来试去,最后选了一身烟青色的衣袍换上。
婢女将一串白玉翡翠珠挂在他胸前。
亓颂转头一瞥,瞧见了里头另一串比他身上带着小一圈,一模一样的珠串。
“这一串,用锦盒装上。”
待会儿见苏绯,赏给她。
亓颂踏入酒楼时,正巧见到从楼上走下来的苏绯。
她脱下平日便于行动的衣衫,穿上了粉白色绣着百蝶的长摆裙,手持系着铃铛的纱绢团扇,玉钗步摇簪了满头,略施薄粉,摇身一变又变回了那个气质出尘容貌倾城的苏家二小姐。
“殿下。”
她从上方走来,脸上泛着娇俏的笑,轻声唤他。
他也似是被什么蛊惑一般,径直地走上前,不合礼数地向她伸出了手。
苏绯看着他的手,弯下了眉眼,将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走下最后一个台阶。
“殿下觉不觉得……”
“觉着什么?”
“方才我俩那样子,像成亲一般。”
亓颂一脸荒唐地看向她,见她像个小耗子一样,整张脸被团扇挡住,只露出一双月牙眼,“嘿嘿嘿”地偷笑着,惹得他眼神也软了几分。
他们坐上前往宅院的马车。
路上亓颂将握在手中许久的锦盒递给了苏绯。
“这些日子你为了瘟疫之事操劳甚多,这是本王赏你的。”
苏绯看了他一眼,送礼物还这么生硬,真够别扭的。
她接过锦盒,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串白玉翡翠珠串。
喜欢不喜欢,倒是其次。
主要是看着实在眼熟。
苏绯疑惑地抬起头,正巧看到亓颂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珠串。
她也不犹豫,立刻将盒子里珠串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抻着脖子向亓颂显摆。
“殿下,殿下看看,我戴着这个好不好看?”
神情极其不自然的亓颂只匆匆扫了一眼,用鼻子哼出个“嗯”,便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一旁。
他什么也没看见。
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脖子。
“我会好好戴着的殿下。”
苏绯喜欢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珠串,小声说了句,“毕竟是定情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