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儿,够了,莫要再胡闹了。今日是妹妹的接风宴,她想如何便如何,何必要为难她?况且……”
她顿了顿。
“绯儿的事,你又不是不知。何必要在她的心口上插上一刀,大好的日子叫她难受。”
幕离下的苏绯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好么。
您可真够大度的。
直接帮我承认了可还行。
记忆中原主小时候见过太子亓颂一次,可这人群之中,苏绯实在是没法凭着她小时候的记忆认出哪个是亓颂。
她侧过脸,看向神情戏谑的苏诩。
“平日宴席本该男女不同席,兴许是父亲的好意,想借此机会撮合各家千金与少爷相识结缘。可如今我是有婚约在身,当着众多男子面前摘下幕离,实在多有不便。只得殿下同意方可。”
苏绯话音落下,众人瞬间看向同一处,她也跟着看去。
只见最中间的那一桌,坐着个穿着水蓝色锦袍,头高高竖起,戴着紫金冠的男子。
仔细看看,他确实气质有些出众。
身姿挺拔,容貌俊俏,下巴微抬,那双深邃的双眸里承载的愤怒,多少有了点睥睨众生的意思。
原主记忆中是七岁那年,苏瑾与苏诩逼着她去捡他们掉在池塘里的纸鸢。
她不会游泳,却被他们身边的婢女狠心的推了下去。
差点溺死在里面的时候,是太子亓颂命人将她救了上来。
不过现在一看,亓颂长大后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任何一点相似。
至少他小时候脸圆圆的,还占了一点可爱。
现在一张大脸拉得老长,瘦得弱不禁风的,难看死了。
不等亓颂说话,突然“啪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样。
紧接着苏瑾身旁的丫鬟就紧张地叫喊起来。
“小姐,小姐您没有伤着吧?”
苏瑾垂着头双手紧握着,轻轻摆了摆脑袋。
“无事,我无妨的,你别总是大惊小怪。”
看似只是苏瑾摔碎一个碗,但苏绯隔着白纱,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丫鬟叫起来的时候,亓颂紧张得像是个丢了火腿肠的狗一样,紧张地朝着苏瑾的方向看,到现在眼睛还黏在她身上。
原来苏询之的目的是这个啊。
怪不得呢,一直叫她摘幕离。
“太子殿下。”
苏绯出声提醒。
亓颂也终于将视线从苏瑾身上离开,厌恶地盯着苏绯。
“苏二小姐能否入东宫,还未能说准。便是你入了东宫,于本王而言,也不过是个妾。摘与不摘,又与本王何干。”
亓颂加重了“妾”这个字,硬是要给她难堪。
亏得祖母一直和原主夸奖他,说虽然太子妃宋姝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平日里为人做事较为嚣张,但有他在,原主在东宫不会吃太多的亏。
在祖母心里,亓颂是个好人,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是块能坐上皇位的料子。
待人谦逊和善,不似大皇子承王那般懦弱怕事。
做事讲求一个公道,虽不似二皇子平王那般圆滑,但也不似四皇子肃王那般固执。
祖母说,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正正好,即便她是个侧妃,那也是她难得的福气。
现在看来,是祖母看走眼了。
兴许亓颂能做皇帝,但他绝对称不上是个好人。
苏绯不慌不乱,语气平稳,却也不失底气。
“臣女知晓陛下是个言出必随的好君主。既是赐了婚,便不会有收回的道理。这东宫,臣女怕是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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