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后院,纪羽翰便将沉疆歌一把按在了花墙上,看向她的目光中皆是冷厉之色。
“你,你要干什么?”
沉疆歌难得的有些后怕。
“这句话该我问你。”
纪羽翰狠厉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如冰锥般盯着她说道:“若是你存了离间我和纪凌的心思,那我现在便可以杀了你。你最好明白这点。”
“呵,那个四爷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不过是都抱了一下同一个女人而已,谈不上离间一说吧?”
沉疆歌心知纪羽翰洞察了她的小算盘,嘴硬地说道。
纪羽翰手腕一用力,掐得沉疆歌的脖颈处已是五道血痕。
“本王用不着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想杀我,冲着我来便是。但你若是想动纪凌,那你便打错了算盘。”
“咳咳咳,你放开我!”
沉疆歌被他掐得几乎透不过气,她挣扎着想要掰开纪羽翰的手。
——她本以为若是两人都看上了周若惜,那么两人必然心生嫌隙兄弟残杀,这样,她也算是间接报了一部分的仇。
但,她好像低估了纪凌对纪羽翰的重要性。
纪羽翰死死地掐着她的脖颈,直到她几乎快没了气息才缓缓松开。
“咳咳咳,都说皇家深似海,兄弟残杀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你这儿,还挺维护他的?咳咳咳,就是不知道,人家四爷领不领你的情?”
沉疆歌强撑着站稳,一双眼眸里是浓烈的恨意。
纪羽翰盯着她的那双眼看了许久,才冷声道了一句:“他领不领情不重要。”
说罢,他便拂袖转身,像扔个垃圾一样地将沉疆歌扔在了原地便走了。
沉疆歌终于像一滩烂泥一样地从墙壁上滑落到了地面,虚脱般地原地大口喘气,忍受着脖颈处的疼痛。
“呵,装什么好哥哥。你们姓纪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阳光被竹林遮去了温暖,留下斑驳的阴影投射在沉疆歌略显苍白的脸色,将她眼底的血红恨意点燃。
她的泪,也终于在这无人的一刻,悄然落下。
“姑娘,给。”
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谁?”
沉疆歌下意识地戒备抬头,却撞到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是他,那个琴声勾魂的琴师。
此时,他正弯着腰,手中拿着一方雪白的锦帕,想要递给沉疆歌。
“是你?”
沉疆歌慌忙抹去了脸上的泪,侧过头轻轻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锦帕。
那人见她不要锦帕,也没有强求,只是柔声淡淡道了一句:“在下只是路过,并非有意打扰。”
沉疆歌见他这般说,不由得怅然一笑,回了一句:“这大路朝天的,看到了就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哭了一下嘛,有啥见不得人的。”
那人将目光落在了沉疆歌的血痕之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姑娘莫不是被我的容貌吓哭了?”
沉疆歌听罢,莫名觉得心里一暖。
她迟疑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了他。
阳光温和细细而洒,落在了他的身上,一片金色的柔和。
他的长随风而动,轻舞在空气中,半着去了他面庞之上的疤痕,亦将他一双眼眸衬得如清水般透亮。
两人的身影亦在此时被投射在了花墙上,一高一矮正好重叠在了一朵盛开的淡粉色蔷薇花苞上。
花墙被风轻拂而过,花苞颤颤而动,怦然而放。
空气,淡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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