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战愤怒的命令一落下,狭道前后的追兵皆一拥而上,无数冰冷的剑和长矛都齐齐对准了处于风口中心的沉疆歌和李温二人。
“狭道太窄,他们一次最多也只能有四人同时攻击我们!疆歌,一对四,你搞得定吗?”
虽然腹背受敌,但是李温很快便现了地形对他们的优势,他兴奋地提醒着沉疆歌。
“搞不定的话,我就不叫沉疆歌。”
沉疆歌一扬眉,左手向后一甩,飞刀漂亮地在空中划出了惊艳的弧度,飞射而出!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敌人皆闷哼一声,接着,几乎是同时,便轰的两声倒地不起。
而他们的脖颈处,鲜血还在汩汩而流。
亲眼目睹着同伴瞬间毙命在自己面前,在后面准备再次进攻的将士们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
却听得单刀在风雨中清啸一声,随即划出了一道极为潇洒的弧度,再次稳稳地收回到了沉疆歌的手中。
她以随时备战的姿态而站,凌厉的目光径直扫视过了前后夹击的敌人们,高吼一声问道——
“来啊!不怕死的,继续!”
她的一声吼似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兀自炸裂,震得剩下来的敌人们皆不由自主地集体往后退了一大步。
雨水打在她左手刚杀完人的刀刃上,有血混着雨水慢慢滑下,一滴一滴鲜红地从刀尖溅落,砸在古老沧桑的青石板上是触目惊心的杀意。
最前面的四个将士皆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一步,他们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畏惧。
——这时候,谁都不傻,自然知道谁先上前谁先死的道理。
莫瑾战见手下的兵将仅仅被她的一刀就吓得不敢再进攻,他的脸色逐渐阴沉得比天色还要黑。
他冷哼一声,瞬地抽出随身的佩剑,嗤的一声毫无预兆地直插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将士的后背心口!
接着,他再猛地一拔剑!
热血飞溅而开,迅波洒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而那名无辜的将士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不起,再也没能站起来。
莫瑾战却只是随意地拿过锦帕,毫不在意地一边擦去剑刃上的鲜血,一边冷声命令道——
“敢违我令者,当诛!给我杀。”
他的话阴冷似见到,直勾勾地抵在了每个将士的心口,令他们不得不为他卖命。
本来,这场杀戮,他就没怜惜过这些将士的生命。
原本还犹豫着不敢上前的前排将士中终于有人一咬牙,振臂高喊一声:“杀啊——”。
也是于那一瞬间,这一声喊杀声似掉落在万里枯草中的一缕火苗,腾地一下便原地烧开一片,迅燎原千里。
“杀啊——”
“杀啊————”
“杀啊——————”
无路可走的敌人们像疯了一般猩红着眼朝着同样无路可走的沉疆歌和李温杀来。
李温一眼望去,却只看得到不断涌来的人潮。
根本……没有尽头。
他的心,绝望地一紧。
——就算是一次只能有四人同时攻击他们,可是,敌人的数量根本不计其数。沉疆歌就算是再厉害,在这番轮番攻击下,她也迟早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更何况,她旧伤未愈。而他自己,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这一战,已经必然是死战。
李温无奈地缓缓闭眼,深叹一气。
沉疆歌却在他的面前清喝一声说道:“李温!你小子这么快就认怂了吗?来,跟在我身后,接住这把剑,记住,能杀一个是一个!既然就算注定要死在这里,为何不痛快地战他一把,如何?!”
沉疆歌一刀割过了敌人的咽喉,顺手一把夺过了对方的剑反手便扔给了李温。
李温忙接过沉甸甸的剑,莫名的有种被沉疆歌感染到的感觉。
他笨拙地拿起剑,亦畅快大笑道:“言之有理!就算是战死,也要痛快地多杀几个再赴死!”
说罢,他坚定地握紧剑,朝着敌人的心口一剑刺去!
第一剑,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