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她已经近乎麻木,因右肩的失血过多,她的眼前已开始渐渐模糊。
——这样下去,她今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沉疆歌无奈惨白一笑,咬牙奋力最后一击!
然而,她的手已经麻木,出手的刀也飞偏了方向,“当——”的一声落在了上。
剩下来的侍卫一看机会来了,皆如狼一般朝着她杀来。
沉疆歌的眼里掠过一丝绝望。
就在她觉得要死去的时候,一阵肃杀的琴音在屋檐上急弹起。
那琴音被拨动得如数千百刀剑挡在了沉疆歌的面前,竟逼得那么多的侍卫不能上前一步。
沉疆歌听着着熟悉的琴音,虚弱抬眸朝着屋檐上看去。
——却见那人一袭白衣,手握一把琴,衣袂猎猎被风吹起。
她终于,身子一软,不听使唤朝后倒去……
“让开!!!”
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纪羽翰朝着她飞快奔来,一记幽蓝色的璇花之光耀眼无比在她面前掠过……
她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怀抱,像一个可以依靠的避风港湾,令她不设防。
她只听得纪羽翰在耳旁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接着身体里涌起一股暖流,令已经快昏睡过去的她又被拉了回来。
纪羽翰抱着她,不断给她输真气,又将一粒药丸给她吃了下去。
沉疆歌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第一眼撞见的是已经焦急得失控的纪羽翰。
她认识他时间虽不长,但却从未见他这般阵脚大乱。
“我没事……”
沉疆歌想要安慰他,却被他低声命令道:“你给我闭嘴。”
沉疆歌也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只能乖乖闭嘴。
纪羽翰见她的血基本是止住了,才将她抱起一步一步逼近着莫瑾战质问道:“莫大人,你这是何意?一回平宁镇就伤我的人?是跟本王过不去吗?”
莫瑾战先是微微一惊,大概没有想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女子竟和纪羽翰有所牵连。
但,下一秒他便皮笑肉不笑行了一个不算礼的礼,直起腰说道:“微臣实在不知这女子是三爷您的人。微臣只知道,这女子牵涉李府叛军,乃是圣上追拿的要犯。”
“莫大人,你说她是要犯,你可有证据?”
纪羽翰知道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沉下了眼眸逼近了莫瑾战一步,冷声反问道:“莫大人深夜出现在这李府,若是本王说你与叛军深夜勾结,怕是就算是父皇亲临,也得查上一查吧?”
“三王爷,微臣在圣上面前向来鞠躬尽瘁,您这话怕是会令圣上寒心吧……”
莫瑾战话语间毫不相让,左一句右一句都是拿着秦令公来压纪羽翰。
纪羽翰见他这般恃宠而骄,也失去了耐心,只是冷冷一笑,双眼猩红看向了他,然后冷冷一笑道:“若是本王此刻杀了你,想必就没有父皇寒心这回事了吧?”
莫瑾战听罢脸色大变,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好半晌才道了一句:“三王爷何必如此?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三王爷若是喜欢,大可带她走。只是,那人是叛军之后,能不能给微臣留下?”
莫瑾战指向了在纪羽翰身后已经跑得满头大汗的李温,试探问道。
纪羽翰看了一眼李温,然后莞尔一笑说道:“莫大人,若不是这个叛军之后前来报信,只怕再晚一步,本王的人就要被你杀了。你觉得,本王会给你这个人情吗?”
莫瑾战听罢亦不快阴沉说道:“三王爷这般维护这两人,难道不怕圣上知道吗?难道不怕群臣寒心吗?”
“莫瑾战,你别忘了,你在朝野结党营私那些破事。也别忘了,本王再不济,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至于你,不过是父皇身边养的一只会阿谀奉承的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