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皆是长跪不起的百姓,就她一人昂挺胸漫不经心往前走着,显得尤为突兀。
她也不管是否合理数,也不管莫瑾战的人是否会驱赶她,她只是走着属于自己的路。
“看来,疆歌的性子还真是不同于常人的……”
李温看着沉疆歌的身影走远,喃喃自语道了一句。
这些的陪伴,他多少也对沉疆歌有所了解,他觉得,她和其他女子不同,而正是这点不同,让他心生佩服。
窗外的风拂动着翠柳,轻轻摇曳,也遮住了沉疆歌不断走向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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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铁匠铺就在北面城门的边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经过这个铁匠铺大多会多看一眼。
铁匠铺打铁的是一个年轻的赤膊小伙子,皮肤黝黑,身上的肌肉却块块可见。
他额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长巾,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紧紧盯着正在打造的铁器,生怕出了一点差错认真至极。
许是长年经炭火烤着,他的面庞已经有些黑中泛红,豆大的汗珠亦是不断从他的额间滑落,滴落在炉火里,“呲啪——”一声脆响,一缕微弱的青烟袅袅而上。
他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痕迹不少,显然是被锻造的铁器所伤。
他一直埋头打着铁器,拿着巨大的铁锤当当当一声声敲击着,从来没有出一声吆喝。
而他的身后却有一位白苍苍的老者半躺在摇椅上,桌旁放着一盏还在冒着热气的茶,老者眯着双眼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了。
沉疆歌站在街的对面看着这一老一少,心里开始明白为什么李温说这家铁匠铺是这平宁镇上最好的铺子了。
她微微一笑刚要上前和少年打招呼,却见少年用胳膊抹了一把额前的汗珠,转粗着气问着老者:“师父,你看这把怎么样了?”
老者却看都没有看少年手中的剑一眼就懒洋洋道了一句:“火候还差一成,接着打。”
“是。”
少年一点也没有反驳老者,而是恭敬答了一句,继续打算埋头苦干。
他转头的一瞬看到了沉疆歌,于是便笑着问了一句:“姑娘来打铁器?”
沉疆歌点点头,拿出了两把刀递到了少年的面前,缓声说道:“这两把刀我随身多年了,前几日被伤了道口子,不知小哥能修好吗?”
少年憨笑着放下了手上的剑,擦了擦手接过了沉疆歌的两把刀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迟疑说道:“姑娘这两把刀的材质乃是上上乘的千年寒铁铸造而成,其中还加入了西域的稀有矿石,这材料……我这儿怕是难寻啊……”
“是没办法修了吗?”
沉疆歌听罢面露失落之色。
“抱歉,姑娘。”
少年刚要把两把刀递还给沉疆歌之时,躺椅上的老者却睁开了眼。
“小子,把那刀给我看看。”
老者朝着少年说道。
少年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讶,他走近了老者恭敬把刀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刀眯起了混浊的双眸扫了几眼后却忽然脸色一变!
他竟一下子从躺椅上弹起,颤抖着双手走到了沉疆歌的面前,双目里满是疑惑和恭敬问道:“姑娘这两把刀从何而来?”
沉疆歌不知生了何事,她见老者不像是有敌意,便笑着答了句:“老先生,这两把刀是我自幼习武随身佩戴,已经跟了我十五年了。”
“十五年?十五年了……”
老者苍老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了一丝惆怅,他的目光深深望向了沉疆歌,眼底深处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而他满是沧桑的手在两把刀上轻轻擦过,似在抚摸着一件绝世珍品,久久没有放下。
良久,他才佝偻着身子,深深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