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烟一听可不正中了下怀,她这几日还真打听了不少消息来。
“杜鹃的生平,因着环采阁与丽春院的过节,我实在打听不到仔细的。不过,将杜鹃带回公主府的长宁驸马,我倒是打听出了一些消息,不知对谢先生可有用?”
桃桃点头,“你且说来听听。”
思烟当即直了直腰,认真道。
“那长宁驸马本名郑南元,原本是五年前河中进京赶考的举子,当年春闱时也不过只得了个三甲进士,按理说这样的名次便是在京中熬到老怕是也没甚出人头地的机会。”
思烟平素里接待的多是达官显贵,又有翰林院大学士高文山这样的恩客,故而对官场一套颇为祥熟。
见谢安安几个都抬眸认认真真地听着自己说话,娇媚可人的丰美脸蛋上露出几分羞赧。
掩了掩唇,又笑道:“可谁知,放榜那日,他竟凭着一副好相貌,得了前去看热闹的长宁公主的青眼。”
翠柳儿听得啧啧称奇,道:“这还真是时来运转,一步登天了。”
“正是如此。”思烟点了点头,可眼中却并无对此人有这般奇遇的羡慕,依旧娇婉地笑着说道:“长宁公主是次年新春之时与其成婚,当年末便有了小郡主。”
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后,又道,“坊间时常传闻,长宁郡马会为公主排队买六味斋的糕点,亲自去银楼订制饰,还会为公主学习京中时下盛行的戏词,只会回府逗公主一乐,对公主十分宠爱,当真是世间难得的神仙眷侣。”
翠柳儿摸着下巴,“听着倒是不错啊!”
然而转脸,却瞧见谢安安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颇为……冷清。
她头顶上盘着的柳叶钗一晃,转过头问桃桃:“不是么?”
桃桃笑了笑,柔声道:“传闻之中,驸马与公主从未结伴出行过。”
翠柳儿一愣。
桃桃已看向思烟,“你现了何处不对?”
思烟在这几人面前从不遮掩自己的心思,抿了下唇,道:“长宁公主本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与驸马更是身份天差地别,驸马对公主宠爱些本就无可厚非。只是……”
她微微拧了下描画精致的眉头,“有个私交甚密的朋友,乃是平远伯府的二郎君。”
翠柳儿看她,“这人怎么了?”
“此人是环采阁的常客,是个,”思烟有些不安地朝谢安安看了眼,这才咬咬牙低声道:“色中饿鬼。”
翠柳儿眉头一紧!
桃桃弯了弯唇。
思烟忙道:“污言秽语,脏了谢先生的耳。”
谢安安笑了笑,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所疑处,并非毫无道理。”
思烟被夸,柔媚的脸上顿时浮起明显的欢喜来,好似一朵漂亮的芍药花在几人面前绽开美好的姿态。
看得翠柳儿和桃桃都笑了。
思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用帕子遮住了脸,轻嗔地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她们。
两人又是一阵笑。
便听谢安安问:“所以,思烟,你可是打听到了什么要紧的消息了?”
思烟神色一凝,放下帕子,点头,“不错。昨夜,我趁着那平远伯府的二郎君醉酒,从他口中套出一个长宁驸马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人都正色看她。
思烟似乎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才微微上前,用极轻的声音道,“驸马爷有个癖好……”
“师姐!”
方才腾飞出去的朱儿突然蹿了回来,“不好了!”
思烟声音一顿。
便见一抹赤光如流火落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朱儿落地为人形,神色慌张地朝谢安安喊道。
“小紫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