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如梭,顷刻便到了谢安安身后!眼看她整个人就要被火舌吞噬!
站在后头的李墨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
然而,不等他完全喊出,站在门口的谢安安连头也没回,剑指并拢,在肩侧轻盈地画了一个圈!
那去势汹汹的火焰竟顷刻化作一团赤色流烟,绕在了谢安安抬起的手指上。
谢安安又往上一点,流烟顿时散匿于无形!
看得李林眼睛瞪了又瞪。后头的李方和李墨对视一眼,皆是震骇。
而门口,一直没回头的谢安安剑指并未松开,再次对准房内,不知凌空画了个什么符,几人只隐隐听到几声低如梵语的念咒声。
然后。
“嗡!”的一声,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无声而紧密地震了一下,惊得几人又是后背紧绷!
却见谢安安放下了手。
“啾啾!”
那喷出火焰的丹鸟落在了谢安安的肩膀上,似是胆怯地轻轻蹭了下她的鬓。
谢安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抬脚,走进了房内。
李林看着,咬了咬牙,杵着拐杖,走了进去。
“阿耶!”李方在后头喊!
李墨犹豫了下,也跟着走!李方眉头一皱,快步跟上!
父子三个来到房间门口,就是一惊!
李清因着是阿耶唯一的嫡女,自小又聪慧,所以十分受宠爱,身边用的无一不挑拣最好的,更别提屋子里的摆设布置,那都是天南海北挑到的宝贝。
可这满屋子的宝贝,如今竟被砸得七零八落,稀碎一片!
眼前这满屋的狼藉,足以能叫人想见李清到底在这屋子里了什么疯!
李林看到那华丽的波斯毡毯上还洒着点点的血迹,攥着拐杖的手便抖了抖,抬眼见谢安安正背着手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李林颤巍巍走过去一看,脸色顿变——这画,被人用大毫蘸了墨汁,大笔大笔地涂抹挥洒乱图,糟蹋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真迹!
李林正皱眉呢,就听谢安安问:“这画,可有渊源?”
李林心头又跳了两下,没想到自己才皱眉,这位女冠居然就能察觉出这画有缘故了。
心下对她已从敬重礼待多了几分畏惧小心,忙说道:“回谢女冠的话,不怕您笑话,老朽虽铜臭满身,心里却也是爱文墨的。这画,原本是老朽上月与我那做吏部员外郎的二弟去茶汤巷品茗时,偶然间见路边一字画摊子上售卖得来。”
瞧着李清的屋子里这摆设便知她身边无一不是精致贵重的,怎会有这么一幅画挂在此处?
谢安安转过脸来。
李林本是心头慌乱,可抬头一瞧,却见谢安安神色平静,目色安然,一副认真聆听的恬和模样,周身一股子气定神闲的自若。
李林愣了愣,心头对这年纪轻轻又如此绝色的小女冠陡然多出几分敬服来。
稳了稳心思,再次说道。
原来,上月初二,乃是民间好酿造春酒祭祀祭祀句芒神的好日子,又有朝廷休沐,身为吏部左员外郎的李铮难得有空,便带着全家人往大哥府上来送瓜果谷物,图个‘吃果子迎富贵’的好意头,祝大哥新的一年财源滚滚。
李林面上倍增光彩,很是高兴,饭后便非要拉着李铮去位于东市的茶汤巷品一品他新开的一间茶铺子里新到的绿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