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被他看得眼睫直眨:「你別看了。。。。。。」
他目光捨不得移開,因為發燒而略有些乾的唇鬆開一點,他突然問:「你愛我嗎?」
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愛他,甚至連喜歡都沒有說過。
安枝予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毫無預兆的,讓她一時怔住。
不知她為何會沉默,是在猶豫還是什麼。
他眉心現出淺淺褶痕,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的同時,他忍不住追著問:「愛不愛我?」
他們之間好像真的沒有說過這三個字。
之前可能是因為彼此心裡都有不能逾越的溝壑,所以都不敢向對方袒露最真實的情感,但現在他們之間什麼都說開了。
反應過來,安枝予臉微微紅了,怕是被他看見似的,她把臉埋到他滾燙的心口:「愛。」
她好像很早就愛上她了,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等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這份感情里泥足深陷了。
是啊,他這樣一個男人,她有什麼理由不愛呢?
只是現在回想最初,或許在她答應和他領證的時候,她就有些心動了。
就在靳洲把唇壓在她發頂,想回她三個字的時候,又聽她說——
「對不起。」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三個字,成了他的禁區,別人都可以跟他說這三個字,唯獨她。
他總會覺得,這三個字的後面說的話,會是一個轉折,一個讓他上天入地的轉折。
他沒敢出聲,等她後半句的短暫時間裡,他心臟都要揪緊了。
偏偏懷裡的人不急不躁的,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帶著點嘆息,最後才說:「比起你,我的愛遲到了好久。」
短短一句話,讓他如釋重負地閉了閉眼。
雖然沒有他不能承受的轉折,但也足夠讓他一顆心大起大落。
「以後別說這三個字,」這句話,像要求,又像請求,他眼睛再次閉上:「永遠都別說。」
聽出他聲音的不對,安枝予在他懷裡仰起臉,表情無辜:「為什麼不能說?」
要怎麼跟她解釋其中的原因,他耍起了無賴:「就是不能說。」
安枝予撇嘴:「那『我愛你』呢?」
她嘴巴淺淺地噘著:「是不是也不能說?」
他就這麼被她故作生氣的表情逗笑了:「可以說,可以一直說。」
「那我如果每天都說,你聽膩了怎麼辦?」
他搖頭,語氣很慎重:「不會有那麼一天。」
安枝予小小地「嘁」出一聲:「說得好聽。」
他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眼睛裡除了有未退的燒帶出的一點朦朧,還有她剛剛淺淺幾句話哄出的歡愉。
他翻身在上,低頭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