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眼裡濃濃的意外和質疑,靳洲躬下腰,目光與她平視。
「不信嗎?」
不信。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對著電話說:你知道喜歡一個人卻無法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嗎?
可當時她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呀!
視線隨著他站直的身體,安枝予仰頭看他。
靳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走到她身後,張開雙臂將她摟在身前。
這是他這兩天第一次敢離她這麼近。
在安枝予的目不轉睛里,他點開相冊,滑到最下面,在『更多項目』里,他點開被隱藏的相冊,從第一張開始,一張張左滑給她看。
真的是她,每一張都是她。
可是。。。。。。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對你一見鍾情是什麼時候嗎?」
記得。
去年的五月二十一號。
當時他只說對她是一見鍾情,但之後,他不就開始他周密的『計劃』了嗎,哪還算什麼暗戀。
耳邊的聲音將安枝予飄走的思緒重拉回來。
「很遺憾,」他說:「六十三張照片裡,只缺了那一天。」
初見偶然,他來不及用照片留念,便只拍了她消失於街頭的那片景。
雖然他對她念念不忘了好幾天,但如果沒有第二次的相遇,那第一次的偶然終將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銷聲匿跡。
可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種安排,在他回想腦海里的那張臉,不再失神只有釋懷一笑時,他又見到了她。
那天,她穿著一件白色翻領襯衫和一條黑色亮片半身裙,很惹眼,凝眸看她或者回頭看她的人,不止他一個。
第一次偶遇,太過突然,她留給他的都是回味後的念念不忘。
第二次再遇,他沒有原地駐足,他做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不夠君子的事情:尾隨。
他把車停在路邊沒有管,跟在她身後,五六米遠的樣子,看著她進了朝陽大廈,看著她進了電梯,那個電梯只在9到16層停落,他又回到大廳,在樓層導向牌里,默默記下了那些樓層所有的公司。
似乎是有了再見她的契機,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偶遇到她。
因為之後所有的再見都是他的蓄意為之。
但是沒關係,只要能夠見到她,方式並不重要。
照片的最後一張顯示的時間是去年十月三十一號。
她坐在公交站台的休息椅上。
那天,她在酒店見到了滿臉挑釁的蔣昕,也看見了床上赤身的徐淮正。
也是那天,他搬到了榭亭閣,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向她自我介紹:我叫靳洲。
六十三張照片,記錄著他和她的六十三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