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景深心裡,她就不是她是不是?他甚至都沒有衝動或是動力去了解她的獨特、她的獨一無二、她的人生經歷,只是覺得她適合當伴侶,就對她做到他對伴侶能做到的事情。
林稹亭冷不丁有點怨,可是又想不能對李景深發作,不然他以後對她好都要掂量掂量,會不會又惹她不快。
面對李景深的詢問,林稹亭搖搖頭,「我很喜歡。就是不喜歡它的代言人,最近官宣那個。」
李景深不關注娛樂聞,「誰?」
林稹亭說了個名字,李景深想起,他去取包,這家店門兩邊掛著的巨幅海報,他頷,「下次我注意。」
吃完火鍋,李景深收拾,海底撈外送都是一次性餐具,把塑料台布四個角提起,扔進垃圾桶了事。
李景深走出廚房,彼時林稹亭坐客廳的沙發上,似有心事,他坐到她身邊,問她在想什麼。
兩人挨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
李景深提議,找個周末出去玩吧。
林稹亭說好啊。
李景深提了幾個地方,蓮花山、世界之窗歡樂谷、南市灣公園、灣區之光、附近市的溫泉度假村、香港迪士尼。
林稹亭聽了都興缺缺,他提一個,她在心裡畫叉一個,都是他和席玫去過的地方,就沒有他沒和席玫去過的地方嗎?
林稹亭有個朋友,曾指著一個海洋館對著她說,我帶現任去過那裡,這地方,我也帶我前任也來過,前前任也來過。
朋友很自豪:我,一個喜歡和男朋友逛海洋館的女人。
林稹亭順勢曲解她的意思: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海後。
朋友攤手:城市就這麼大,景點就這麼些,很難不重疊。
林稹亭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如今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她還是接受不了,怎麼都是他和席玫去過的地方。
李景深提的地方都被林稹亭否了,他看她的表情,多少也明白點,她是介意。
李景深狀似無奈,「這些地方你都不喜歡,那怎麼辦?」
林稹亭垂眸摸著自己的指甲,不答話。
李景深想了想,隨後笑開了,笑聲醇厚。
林稹亭惱了,心想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李景深攬住林稹亭,「我想,那只能帶你去看展了。展覽的話,天天換。」
林稹亭被他這麼一說,有點想笑,她說,「我不看展。」
李景深問,「為什麼?」
林稹亭沒說,因為原因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因為李景深給席玫畫過畫,美死了,《綠蠟燭》,彼時她看得內心嫉妒和難受混作一團,似巫婆熬出來的濃稠的綠色湯汁,咕咚咕咚冒著泡泡。
兩人挨在一起說話,湊得極近,說話的氣息相聞,不一會兒已經摟在一起,氣氛很好,李景深揉著林稹亭的長髮,注視著她,要親上她的時候,就被她抵住了,她偏頭,「不要,去漱口。剛吃完東西不難受呀?」
李景深早就知道會有親嘴這一出,畢竟成年男女,單獨待在一塊,之前在她家,他就想親她的,他剛剛在衛生間刷牙。
李景深偏偏是個叛逆的,她這麼說,他還不想說,抵著林稹亭更近,「不要。不許嫌棄我。」
林稹亭伸手推他,「好,我不嫌棄。那讓我去漱口。」
「不用。你這樣就很好。」說完,李景深握著林稹亭的手腕,親上了她。
林稹亭說自己要去漱口,其實是她欲拒還迎的手段罷了,她提前漱了口,還抱著海底撈那個什麼草莓奶奶抹茶喝了幾口,現在嘴裡都是甜甜的味道。
兩人在沙發上摟作一團,親得死去活來,他摟著她的腰,他摟著他的脖子,親得黏黏糊糊的,鼻間的空氣都是稀薄的。
在和李景深親嘴的時候,林稹亭朦朦朧朧在想,她是不是對他要求太多了?
之前沒得到李景深,她想著哪怕他能記得她的名字、知道她的長相就好了。現在兩人越走越近,她對他的要求也多了起來,不要把她當席玫,不要在他們之間存在席玫元素,要去了解她這個人、她的獨特、她的一切,他要忘記席玫,他要愛她……
林稹亭想到一句話,土但是很有道理,屁股決定腦袋,位置不一樣了,想法自然也不一樣了。
就好像常見的討論的原生家庭的情景,流著眼淚的孩子對主持人說,我希望我的父母好好的,不離婚。
如果是個父母沒有離婚的孩子,ta會說,我希望我的父母能有錢,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倆總跟我灌輸『家裡很窮』的觀念,導致我現在對金錢有一種匱乏感。
如果是個父母沒有離婚家裡又有錢的孩子,ta會說,我希望我的父母能多點時間陪陪我,總是賺錢總是賺錢,我要的是他們的關愛,不是錢。
如果是個父母沒有離婚家裡又有錢父母還總陪伴的孩子,ta會說,我的父母太好,給了我優渥的生活和無盡的陪伴,這讓我總是在想以後我從我伴侶那裡得不到這些怎麼辦?我有時候甚至想跟他們說,其實可以不用這麼愛我的,讓我早些經歷人生的不足或是負面,我現在的叛逆很難不說是來自於原生家庭的。
看吧。
人就是這樣,不滿足於現狀,總想著多一點,再多一點,好到天上去,都能給你尋出一點不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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