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稹亭買了包子、油條和豆漿老三樣往家走。
家中父母未醒,林稹亭把家裡打掃了一遍,把小狗發財的窩裡里外外地清掃一遍,把小狗發財趕進衛生間給他洗了個澡,最後關在陽台任他瘋狂跑酷,晾乾毛髮。
林稹亭的老娘被家中打掃的聲音吵醒,懶洋洋地從臥室出來,看見她,喲了一聲,「稀客啊。」
她掃一眼餐桌上的早餐,她撫著眼角的紋路,「我在戒糖。要保持身材就少吃米麵。」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我定時了銀耳燕窩羹,我們一起吃。包子油條留給你爸。」
餐桌上,她老娘正在說在韓國幾個月,天天熬夜喝咖啡,皮膚居然變好了,那地方水土不知道怎麼回事。
林稹亭神思不附地喝著燕窩羹,勺子磕在碗沿,她胸中的一團火經過兩輪打掃外加洗狗這麼折騰,依舊燒灼得她心口發燙,她一句『媽,我要是嫁個二婚男你們會怎麼想』,幾度涌到嘴邊,說不出口。
她老娘看出她心不在焉,「有什麼事就說,磨磨唧唧煩死人。」
林稹亭的問話最後變成了,「媽,我喜歡上一個很好的男生,但感覺很難,沒什麼機會。」
她老娘一聽,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她很認真地告訴林稹亭,「你怕什麼?你雖然差勁,但有機會接觸到這麼好的人,說明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聽得林稹亭蹙起漂亮的眉毛,她老娘說她差勁?
話音剛落,她老娘吃吃地笑起來,她很自豪自己玩的梗,「我在抖音上看的。」她正色,「喜歡就去追。隔層紗,你只要主動,拿下他分分鐘的事。」
林稹亭從家裡出來,心口的烈火稍稍平復下去,她心內又升騰起另一個觀點:她自認不比席玫差,為什麼席玫不要李景深,自己就上趕著要呢?
可這個想法,林稹亭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因為那是李景深啊。
……
林稹亭敲開八棟5樓的門的時候,李景深正歪在家裡懶得動彈,鬍子拉碴地來開門,對上門外站著的她。
林稹亭帶著剛出爐的蛋撻和咖啡,臉上帶著精心描繪的妝容,她希望一切不會過度,她對他說,「剛做完蛋撻和咖啡,就想到了你。送一些過來,給你嘗嘗。」
李景深請林稹亭進屋,一別之前林稹亭上門送蛋糕,席玫接待的時候,彼時席玫在,家中窗明几淨。
現在即使陽光正好,整個家還是籠著一層灰暗,李景深沒了席玫,現在獨居,家中有點亂,但不至於太糟。
李景深知道這種光景有點遭,往屋裡走時邊耙梳頭髮邊自嘲,「女人的偉大之處有一點,那就是她走到哪裡就把家帶到哪裡。這點,我們男人辦不到,我們走到哪裡都是一個人。」
林稹亭在餐桌放下蛋撻和咖啡,左右環顧一周,心臟似跳到嗓子眼,她幾經猶豫,最後鼓足勇氣,向李景深提議,「我找個認識的鐘點工上來給你打掃?」
她稍微頓一頓,居然把內心想的另一句話說了出來,「你要是介意生人,我可以幫你打掃。」
這話說完,林稹亭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跑來自降身價,自比鐘點工了。
成年男女,無需過多的揣測,有時一個眼神一句話,對方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現在,李景深知道為什麼林稹亭會上門了。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李景深抬眼看向林稹亭,他的眼睛好看,即使懶洋洋的抬眼,狹長的眼睛還是蘊著鋒利,已經看破她,他說,「我的家太亂了,不好打掃,先這樣吧。」
林稹亭悟出了這話的意思,心想是塊難啃的骨頭,還得慢慢來。
李景深對林稹亭的印象,是她醉酒那天,哭的滿臉淚痕,對他說話時拿那越過唇線、糊在嘴邊的紅,襯得她眼眸媚利,紅唇艷的動人心魄。
今天李景深看她,覺得林稹亭的眼睛也有可取之處,像席玫,撲閃撲閃的睫毛,似一把精緻的扇子,一閉一合惹人注目,拉長的眼線,就像席玫常貼的那堆假睫毛,左右橫生,看起來刺人,貼上眼竟奇妙的好看,林稹亭現在應該也貼。
林稹亭臨走前和李景深聊了幾句,他狀態不好,整個人懶洋洋的。
離開李景深家,林稹亭理解他那番話的意思為他想自己先靜靜,整理好思緒再出發。
不管男女,優秀的人總是容易無縫銜接,上一個走了,下一個很快就來了,快得猝不及防。
周四晚上,林稹亭照例和朋友聚餐,今晚吃泰餐,色彩飽和度高的就餐環境,空氣里香茅的味道淡淡,服務員端來一盆盆濃稠的黃咖喱綠咖喱醬汁,還有雞肉和藍色的大鰲蝦。
林稹亭來之前,在百貨商場掃了一圈貨,鞋子衣物化妝品,她經過內衣店的時候,甚至在想要不要進去挑幾身。
聚餐的時候,男性朋友看著林稹亭那堆購物袋咋舌,「怎麼又買了?是有情況,要去釣男人?」
林稹亭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今天商場打折,所以才買的。」
有人笑得高深莫測,「不是吧。你看你的臉,之前那麼喪,現在紅里透粉,為之一振,就差寫著枯木逢春四個字了。」
林稹亭嘆氣,「都是一幫什麼人,我買點東西想出這麼多事?」又在無人看見處輕撫自己的臉,真的有變化?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