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爍不知道自己隨便試騎了一段便給看到的人帶來了一段無法忘懷的美好回憶。直到將車停進車棚,他滿腦子都還是:這車不錯啊,老當益壯,還能爬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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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初一發課本。
唐青在每本書上除了寫上自己的名字外還在上面寫了一大段話。
還一寫完就推給江予爍看。
江予爍本以為自己的字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唐青的字比他的還勇猛,為什麼他看著會有點頭暈。
前面的祁文紹剛好轉過來想找他們聊天,正巧看到唐青寫在書上的那一大段,字不像字畫不像畫,應該是鬼畫符。「你這寫的什麼啊我的天。」
江予爍皺著眉頭評價:「寫的吶喊吧,你看這一個個連在一起上躥下跳,左拐右拐的,簡直就是吶喊的原文,你可真是學到了吶喊的精髓。」
「什麼玩意。」唐青瞪了兩人一人一眼:「你們也太不識貨了。這寫的可是卡夫卡的經典名言:一切障礙都能摧毀我。」
祁文紹咧嘴一笑:「巧了敵對了這不是,我最喜歡的是巴爾扎克的那句—我能摧毀一切障礙。」
兩人說完不約而同的看向江予爍。
江予爍呵呵兩聲,天知道他之前對於這些名人名言都是嗤之以鼻,而現在!他是契門忠實的門徒!:「我的自我感覺不差,體重沒有減輕,對未來我充滿希望。天氣好極了。」念到最後江予爍有些咬牙切齒:「錢幾乎沒有!」
「哈哈哈哈哈!」唐青笑到彎腰捶桌:「這不是契訶夫的名言嗎太經典了這句。」
唐青跟祁文紹都以為江予爍只是單純的喜歡契訶夫的話,只有江予爍自己知道,他完全就是有感而發。所以宋璟白怎麼還沒來找他!他現在連買個掛鉤的錢都沒有!
生開學的頭兩天都沒什麼事,晚自習從第三天的時候才開始。那天的作業少到後面大家都在聊天,老師也沒怎麼管。前面都好好的,到了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卻突然開始下暴雨。
江予爍沒有帶傘的習慣,跟別人借了一把傘。
他騎自行車的技術很好,撐著傘騎一點問題都沒有,前提是車沒有出任何問題。
下著暴雨的天氣,有很多家長會親自去孩子回家,無論是開車還是騎摩托車和電動車都會選擇走大路。每到這個時候昏暗的小巷子裡就安靜得可怕。
江予爍膽子大也懶,有近路可以走他是絕對不會選擇繞遠路的。這也是明臨中學的那幾個混混觀察了他好幾天,最後選擇在這裡蹲他的原因。
一行人大概有五人,都穿著純黑色的雨衣,有的拿著棒子倚靠在牆上,有的像是在抽菸,蹲在牆邊低著頭…
江予爍騎著自行車,拐彎的時候習慣性的去按鈴鐺,提醒路人靠邊站,鈴鐺在巷子這樣的地方聲音清脆還大,只要不是耳背都能聽見。更何況江予爍因為下雨的原因還按了不止一次。
結果一個拐彎,居然還有人就那樣不怕死的站在路中間。江予爍可不是啞巴,直接就大喊:「讓一下!讓一下!」
不遠處的人愣是一點沒動。
如果要繞過對方拐過去,寬度不夠,江予爍沒辦法只好先剎車…
剎車什麼時候壞了
這下江予爍是真慌了,這地方有點下坡,他又撐著傘完全沒法腳剎。他最後喊了一句「還不快讓開!我的剎車壞了!」就在江予爍以為對方可能耳朵有問題,準備跳車然後把車踹倒時,那穿著黑雨衣擋在路中間的人動了,似是要躲,手中的棒子也暴露了出來。
江予爍感覺不妙就拿著傘只跳了車,無人駕駛飛往前的自行車剛好撞到那想躲卻來不及完全躲的人的腳。對方當即罵了一句粗話。
見江予爍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落入包圍圈內,站在牆邊那些不起眼的混混才直起身朝江予爍靠近。
為的混混盯著撐著傘眼睛瞪大得跟銅鈴似的江予爍,滿滿的不懷好意:「又見面了小白臉。」
江予爍記性差得要命,更何況這黑燈瞎火還打雷下雨的,導致他壓根就看不清對面的人長啥樣,只好敷衍道:「你說是就是吧。」
為的混混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最後看在錢的份上忍了下來,他將棍子一下下拍打在掌心,口氣帶著威脅:
「我們其實也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肯每個星期都交給我一千元,我立馬放你走。」
江予爍一時間面色比混混還扭曲:一千元!怎麼不去搶他現在連一毛都沒有!md,什麼人啊,專門來刺激他!
「呵呵,沒錢。」江予爍語氣不太好,半點沒有害怕的意思。
為的混混看出江予爍不會好好配合了,繼續冷言冷語道:「沒錢少蒙我,你手上的手錶至少都是這個數,你還敢說你自己沒錢」
江予爍還真沒在意過自己手上的手錶是什麼牌子的值多少錢,畢竟他之前過的生活完全視金錢如糞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予爍不太想跟他們繼續糾纏:
「怎麼,你要那送你,你讓我走。」
混混擺擺手:「不不不,我不要你手上的表,我就要你交錢。」
江予爍的暴脾氣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結果對面的還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少年倏然莞爾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前額被雨水打濕的小捲毛緊緊的貼在皮膚表面上,讓他看起來奶乖奶乖的,一點攻擊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