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了。
宋璟白偏頭躲過飛來的抱枕,默不作聲的瞥了好幾眼江予爍那炸得跟棉花糖似的小捲髮…
江予爍見宋璟白不說話頻頻往他腦袋上看,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頭髮炸了,趕忙坐起來叫管家給他拿一把梳子,哼哧哼哧的將炸毛的頭髮給梳順,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偏長的頭髮一梳順就會多出點發尾,宋璟白很喜歡江予爍的頭髮,摸著手感很好,便伸起手輕輕扯了一下那一綹看著軟軟的發尾:「那種小事都是由陳管家去管理。你不喜歡的是哪個?我叫陳管家辭了。」
還怪好說話的。
江予爍將自己的一綹發尾從宋璟白的手中搶回來,吞吞吐吐道:「也不是說不喜歡…額,只是感覺不太合眼緣,就剛剛替我脫外套的那個。你叫管家找個理由辭了吧。」
話說完,江予爍自己都覺得真是個很沒道理還莫名其妙的緣由,宋璟白卻一臉淡然,也不覺得是江予爍在無理取鬧,還立即打電話叫陳管家來了一趟,吩咐了幾句,當天下午江予爍便沒再看到那名保姆。
畢業旅行的那天,一點「前搖」都沒有,老師甚至沒有提前一天跟「當事人們」打個招呼。
當天唯一奇怪的就是學校突然要求要帶一頂黃不拉幾丑爆了的帽子去學校。本來江予爍是不肯的,這讓他怎麼肯啊,那破帽子,在他眼裡簡直丑炸了,根本搭配不到他的任何一套衣服。
直到陳玲姝女士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小白也會帶。
哦,那ok,可能是上面有領導要來檢查吧,不統一服飾統一帽子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妥協一下沒什麼。
「啊?今天連書包都不用帶嗎?」雖然那書包裝不了什麼東西,帶了也沒什麼毛用,但多多少少是上學的象徵啊。
管家面帶微笑替江予爍拉開車門:「不用,少爺。」
「哦。」江予爍沒想太多,因為車裡正坐著的宋璟白也沒有帶書包,頭頂還帶著那丑不拉幾的黃帽子。
在這之前,江予爍只要想到宋璟白會帶上那黃不拉幾的丑帽子就忍不住的笑。哪裡知道會事與願違,他現在根本笑不出來,因為宋璟白就算帶著那樣一頂丑帽子,也根本影響不了宋璟白的那張臉,總之人帽分離的感覺很強烈。要麼看帽子,要麼看臉,注意力只會留給其中一個。就…離譜。
江予爍憤憤的將戴在頭髮上的黃帽子拿下來用手抱住,別以為他沒看到,宋璟白剛剛就是笑了,嘴角收得再快也沒用!他看到了!連他這種天天冷著個臉的都笑了!嗚嗚嗚他就知道,他戴起來會像那種要參加變形計去種地的!
黃帽子被江予爍捏在手上揪得變形,最後被另一隻小手救出來撫平整,重戴回到江予爍深棕色的小捲髮上。
「戴好,這幾天都不要隨意拿下來。」宋璟白替江予爍將頭上的那頂被他嫌棄至極的黃帽子擺正,鬆手時不留痕跡的捏了一下江予爍臉上的那點小奶膘,像是在教訓一隻不太聽話的小寵物。
用勁實在太輕,江予爍神經粗沒留意到被捏了臉,宋璟白的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為什麼?」
宋璟白見江予爍兩眼都透著清澈的愚蠢,瞭然道:「看來玲姝阿姨又什麼都沒跟你說。」
…
兩分鐘後,江予爍氣得差點要跳車。
「我媽怎麼這樣啊!又整我!說好的隨我呢?那現在怎麼辦,我連行李都沒有!」
「這種畢業旅行少說也要兩天吧,皇帝的裝人家裁縫都還給了塊遮羞布呢!我連遮羞布都沒有!蒼天啊大地啊,我好慘!誰有我慘啊!」
江予爍越說越起勁,漂亮靈動的桃花眼老往宋璟白那瞟,見宋璟白跟看戲似的無動於衷便坐不住的開始死纏爛打:「宋璟白!你得幫我想辦法!」求誰都不如求男主,他這竹馬,靠譜得很。
宋璟白倒不覺得江予爍上躥下跳嘰嘰喳喳的模樣很鬧騰,額外的驚喜是江予爍主動的求助,這讓他很高興。
「手。」宋璟白示意江予爍將帶著手錶的那隻手伸過來。
江予爍不懂宋璟白要幹嘛,但還是乖乖的將帶著手錶的那隻手伸了過去。
滴——
五千元轉帳成功。
江予爍震驚ing:???
「做什麼?!」
「到時候需要的東西全部現買,怎麼了?」宋璟白不明白江予爍為什麼露出那種受寵若驚的表情。
江予爍:這小子零花錢怎麼這麼多?為什麼他毛都沒有?艹,他想起來了,他媽那個專坑兒子的貨前段時間將他手錶里的錢大部分都轉走了,就留了一千給他。這是早就打好主意了要他窮游啊!
理清現況大大的不妙後,江予爍猛的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朝宋璟白一拜:「菩薩,這幾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弟子絕不多言!」
宋璟白:……
兩人到達幼兒園後,準備帶隊的老師們早就在門口等待,只等人都到齊後就坐校園巴士去高鐵站。
像這種需要離開本市的旅遊,學校都是一個班一個班的安排出去,不會一起行動。江予爍的班級是這一次的第一批,一共十二名學生。
江予爍觀察了一下,有一部分的人帶了小小的斜挎包或者小小的雙肩包,那種拉杆式的行李居然一個都沒帶!
所以說這趟旅行很有可能是跟理財掛鉤?老師應該給每個學生的家長報了一個數,在這趟兩夜三天的旅行就只能用這麼多錢。這個金額大概就是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