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想著,明明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麼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
「是肩膀那?我學過一些醫療知識,可以幫你包紮。」
我沒理他,卻看到他自顧自地開始了行動。也不知道從哪拿來的繃帶,動作看起來十分熟練。
隨後就看到他拉開了牆角的抽屜,又拿出了酒精。
「剛剛那個女孩,把藥品都藏在了這裡。」
赤發的少年晃了晃手上的酒精,明明看著才比我高出小半個頭,卻莫名其妙像是個發熱的小太陽似的。
「……是菜菜子。」我小聲道。
雖然夏油下了命令,但看來菜菜子還是偷偷留了一手,只不過我完全沒注意到,反而是被小少爺注意了。
「手,可以交給我嗎?」
鬼使神差般,我伸出了手,因為疼痛,我下意識皺了皺眉,這似乎發射了什麼信號,眼前的小少爺動作更加輕柔。
……明明是個小少爺。
生命都還掌握在別人手上,怎麼還有多餘的憐憫。
我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他抬頭,赤紅色的眼眸像是會將人灼傷的火焰。
「不是憐憫。」
少年一板一眼認真地回答。
心思被人猜中,我不免瑟縮了起來。
但又覺得似乎有些露怯,便想把手收回來。
只是我忘了手臂還用不上力,而且對面的小少爺此時明顯強過我,所以這下完全是徒勞的掙扎。
小少爺無奈:「怎麼氣鼓鼓的,你和那傢伙對嗆的時候,不是很有底氣嗎?先別動,就快包紮好了。」
「我母親跟我說過,不用管別人怎麼回贈,需要計量的只有自己的做法。你放心,不是憐憫,是我自願這麼做的。」
他有個好母親,也有良好的教養。
曾經我也有,但卻沒得到過什麼教育。
我歪過頭,看著明亮卻空曠的盤星教,胸口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有些堵,不知怎麼就有種想要諷刺小少爺的想法。
可能是我從來沒面對過像他這樣的人,這酸澀的心情中,或許也有……羨慕。
最終,我只是瓮聲瓮氣地提問:「你叫什麼?」
小少爺愣了愣,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嗯……赤司征十郎,我的名字。」
這麼快就得到了答案,結合前面,我其實不太意外。
禮尚往來,我開口:「……五十嵐遙。」
說完,感覺似乎有點安靜,又找補一般:「抱歉……我會找機會放了你的。不過,不是憐憫,是自願的。」
我贊同夏油傑想要開創規則的想法,但卻不贊同他為此做出的行動,一切都像是走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