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怪物……
這樣的執著,僅僅是從旁觀者的角度,都不禁為他感到敬佩,如若是被糾纏著的對方,想必已經戰意高居不下,毫無保留的全部輸出了吧?
「嗶——」
哨聲響起,又一次宣告,「桐皇5號,第四次犯規。」
「黑子君,這麼看,他們對籃球還是很全力以赴的吧。你剛剛說的……勝利,我其實有一點沒懂,只要是比賽,就必然有勝負吧。那,應該沒有人是奔著輸來的吧?」
這麼想著,曾經赤司征十郎跟我說過的話,竟然如此流暢地就轉述給了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看著我,似乎是透過我看向了某個存在似的,看起來有些愣神。
我抬手在他眼前揮揮,他才怔怔地開口:「抱歉……但是,五十嵐同學,剛剛的話,應該是赤司君說的吧?」
「誒?」黑子哲也的敏銳令我多少有些詫異,「是的……」
黑子哲也輕嘆:「果然沒變啊,赤司君,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人。」
「最開始打籃球的時候,大家看著的應該只是這顆球。我們追逐球,但也是在通過球與夥伴們溝通。可是逐漸的,球代表的歡愉被勝利的概念所蠶食。似乎只剩下勝者才有發言權,敗者只能被當作追逐勝利的棋子。」
我若有所思,妖刀似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又懂什麼了?」
[就是黑子哲也的話啦。來我跟你解釋,他的意思就是——
原本費勁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寶物,現在不用再努力就唾手可得,誰還去團隊合作啊,當然是一個人獨享啊!嘛,殺人劫貨都是有可能的哦!]
我:……
我不得不誇讚:「你真是個總結的鬼才,下次還是別總結了。」
這是怎麼把黑子哲也的少年鬱郁苦惱煩悶,改編成亟需舉報的法制節目的啊?
「五十嵐同學……」
我側過頭,靜靜地聆聽。
「對赤司君來說,現在勝負本身對他已經沒有過多意義了。但,只要是他參與的,勝者就必然只有他。」
黑子哲也眸光清澈,不偏不倚地看我。
我愣了愣,接下去:「勝利,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聽明白黑子哲也的意思了,只要有勝負存在,赤司征十郎就必須是這個勝者。
此前我已經隱約體會到他對勝利的執著,但跟黑子哲也簡單聊過之後,這背後所代表的意味似乎更加明晰。
——為了得到勝利,他會剷除一切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