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地面上的紅玉有足足三四枚,原先應該是薛尋用來演戲的工具。此時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裡,葉朝寧突然靈機一動。
她接過弦玉遞來的一根樹枝,一點一點地朝著薛尋身後探去。此刻全部注意力被金雲盼吸引走的薛尋,怎麼會想到自己身後的紅玉正在一點一點遠離他呢?
第一枚紅玉取來得很輕鬆,直到葉朝寧將其握在手中都有種不真實之感。
她瞅了瞅距離她較遠的另一枚紅玉,又將樹枝探了過去。
「對了金姐姐,你拿到紅玉了嗎?」薛尋像是從金雲盼身上發現了什麼,殷勤開口,他話音剛落便低頭想要找尋地面上散落的紅玉。
這不正巧,同葉朝寧那根身負重任的樹枝打了個照面。
薛尋的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去,他抬腳一把踩住鬼鬼祟祟的樹枝,朝著草叢方向高聲喝道:「何人在哪?」
「糟了。」葉朝寧與弦玉互相對視一眼,丟下樹枝撒腿就跑。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只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薛尋被氣得牙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並沒有立馬上去追趕,而是沉眸將二人的身影牢牢記在心中。
金雲盼也瞧見了那兩人,她愣愣道:「這不是那個······」
「金姐姐沒關係的,我會殺了他們拿回來給你。」薛尋扭頭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可是臉上血跡斑斑瞧上去只覺陰森。
「隨你。」金雲盼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就走,肖塵峰緊跟其後。
「怎麼,司哥哥在看什麼呀?」薛尋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本來還盯著兩人逃跑背影的司無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隨後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薛尋。
仿佛面前這個少年只是個跳樑小丑,根本不足以他正視。
薛尋喜歡金雲盼,是整個薛氏都知道的事情;而金雲盼喜歡司琛淮,乃是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的事情。
這邊葉朝寧與弦玉在急著逃命,而另一邊,金雲盼擺出討好的笑臉朝司無寂開口:「司哥哥,你和肖哥哥都拿到了紅玉,我也會加油的!」
司無寂淡淡應了一聲,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倒是邊上的肖塵峰將自己手中的紅玉遞給金雲盼:「盼兒,我的給你。」
金雲盼在司無寂那兒吃了閉門羹,如今即使是面對肖塵峰好意,也只是尷尬一笑:「不用了,肖哥哥你自己留著吧。」
少女步履匆匆,不停追趕著司無寂的腳步。被拋在身後的肖塵峰冷眸一沉,捏著紅玉的拳頭緊緊攥緊,血從指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肖塵峰眼底划過一絲陰翳:「司無寂,你和你爹一樣惹人厭煩。」
······
葉朝寧與弦玉狂奔了三個山頭,直到弦玉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他揮了揮手:「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女人回頭掃了眼地上的弦玉,又看了眼空無一人的來路:「我們趕緊再找一枚紅玉,就躲起來吧?」
也不知道方才薛尋有沒有瞧見他們的正臉,不過好在這只是在無上繪卷之中,從這裡面出去應該就不用再東躲西藏了吧?
葉朝寧想到這裡:「弦玉,你可知道結束這個無上繪卷的辦法?」
「什麼?」忙著喘氣的弦玉猛地一抬頭,似乎沒聽清楚葉朝寧在說什麼。
「離開這個無上繪卷的辦法。」葉朝寧又重複了一遍,弦玉神情閃爍,似乎有一絲逃避,他弱弱道:「應該要到這個無上繪卷主人生命結束。」
「如果無上繪卷主人的生命結束,本來就是用來記錄的無上繪卷自然也會結束了。」
可是,葉朝寧連這個無上繪卷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啊?
「是司琛淮。」女人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次松清聽清楚了葉朝寧同她身邊男人對話,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這個無上繪卷的主人是司琛淮?那個傳聞中大名鼎鼎的逍遙神君?」
葉朝寧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五年前無上界那場大亂正是與真假逍遙神君脫不了干係。
可是松清不知,她如今的記憶只停留在司琛淮身死的那一刻,聽到葉朝寧所說的頂替逍遙神君的人,她還有一絲意外。
「我以為,肖塵峰這種心高氣傲之人應該不會願意活在司琛淮的陰影下才對。」
但是如今,葉朝寧既然說肖塵峰頂替了司琛淮的身份,那麼想必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些事情,松清作為一個不屬於無上界的人,自然不清楚了。
好在,如今他們也知道怎麼離開無上繪卷的辦法,至少並不是毫無法子。
葉朝寧伸手就要拉還倒在地上的弦玉起身,卻突然手腕一緊。
「司無寂?」葉朝寧怎麼也沒有想到,司無寂竟然會這麼快出現在她面前,她下意識往司無寂身後看去。
並沒有瞧見金雲盼的身影,男人似乎察覺出了葉朝寧的心思,淡淡開口:「放心,她不在。」
「你怎麼在這。」葉朝寧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是很歡迎自己。
司無寂直接忽略掉了葉朝寧的表情,而是越過女人看向此刻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男人,隨後似是譏諷一般:「這般不中用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葉朝寧一聽,逆反的心理又上來了,她幾乎脫口而出:「至少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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