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要大鬧鬼界,又是要我盯著那個叫陳玉的姑娘是為什麼?」
烏蕭思來想去覺得總不應該是司無寂瞧上那毒舌婦了吧?烏蕭腦海中浮現出陳玉罵他時八百句不帶重樣的樣子,忍不住替司無寂擔憂。
「不是。」司無寂像是非常疲倦一般,閉上雙眸沒有再開口。
烏蕭知道這又是他拒絕交流的一種方式,他與司無寂的相識也算是有緣分。
當年他無意間路過黃泉路,只見那黃泉中正直挺挺地站著一個人,那人烏黑的髮絲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後,就好像是一根沒有任何知覺的木樁子般。
但是烏蕭知道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因為黃泉中的惡鬼正一團一團地趴在他身上啃食著他的血肉,咀嚼聲讓烏蕭聽著都有些害怕。
可是那時的司無寂整個就好像是死了一般,以肉身進入鬼界,又以肉身踏入那黃泉之中。像是沒知覺一般沒日沒夜地忍受惡鬼啃食。
烏蕭在一邊觀察了他三天,才發現司無寂站在那並不是一動不動的。
每當奈何橋上有路過的行人,他都會抬起頭來仔細觀察著,辨認著。臉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卻還是執迷不悟地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烏蕭知道,再這麼被惡鬼啃食,這個人也不用說什麼轉世了,恐怕只會碎成那黃泉惡鬼的飼料徹底填飽他們的肚子。
「喂,死了沒?」烏蕭蹲在岸邊喊著黃泉正中央的人,只是那人一絲反應都沒有施捨給烏蕭,還是自顧自地盯著過橋人,一個一個尋找著。
鮮的皮肉一邊生長著一邊啃食著,烏蕭沉著眼眸盯著那人,對他產生了偌大的興。
「你在找的人,我有辦法幫你找到。」烏蕭見直接喊司無寂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便站起身來再岸邊雙手抱胸淡淡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句話果然吸引到了男人的注意力。
司無寂那張只剩下半邊有血肉的臉望向自己,烏蕭都被那半張骷髏臉嚇了一大跳。只剩下一顆眼珠子的眼眸透著死寂。
烏蕭真的覺得,當時黃泉中的司無寂,似乎真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作者有話說:
當時多虧了我們烏寶寶撿到了司無寂這個小可憐(碎碎念點頭)
第61章詛咒
◎我要你和我一起,永墮閻羅◎
自從那日烏蕭將司無寂從黃泉中撈起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烏蕭知曉司無寂在找人,但是偏偏他想辦法替司無寂招過魂。
那魂,尋不到。
這個世間,除非被魂飛魄散,亦或者被禁錮在某處,不然不會出現尋不到魂的問題。
除非——
司無寂要尋之人,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烏蕭作為鬼修,略懂一些異世之事,他沒有開口詢問司無寂,而是在心中埋下了顆種子。
如今魔宮難得亮起燭火,烏蕭一雙有些發灰的眼眸落在司無寂身上,男人身著黑袍與身後的座椅融為一體,冷白的皮膚近乎病態,眉眼間盡數陰鬱。
「話說,前幾日無上界的人來過?」烏蕭一步一步走向司無寂,倒也沒有拘謹,直接在漆黑魔石砌成的台階上坐下。
如果烏蕭沒記錯的話,前幾日來的應該就是無上界現任掌門人
「嗯。」司無寂聲音很輕,那一聲應答甚至連嘴都沒張。
他手中捏著一團柔軟的布料,烏蕭並沒有看清那是什麼。不過見司無寂在手中不斷把玩著,興許是關於那人的舊物。
司無寂對烏蕭有些愛答不理的,只是專心致志地翻看著自己手中之物,那個錦囊被他補縫得很糟糕,但是司無寂卻一點也不在意。
布料上那點點銀蝶已經黯淡許多,本來鮮艷的色彩也變得有些灰濛濛。
正如司無寂那場灰濛濛的夢一般。
他將這些東西同自己身體一起留在了鬼界,如今的他重生長出肉身,卻自願拋棄作為人類時的記憶與身體。
說到底,也不過是想要減緩痛苦。
可偏偏有些事情,不是時間可以帶走的。
司無寂捏著那錦囊:「那人
他沒忍住也翻了個白眼,閃著白光的彎月刀被他不輕不重地砸在台階上:「我真是服了你,我我又不是你屬下,少使喚我。」
烏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還是沒忍住同司無寂說了答案:「你丟去那宮殿的女人,確實會刺繡。」
司無寂還是那副絲毫不意外的樣子,烏蕭真的覺得自己作為司無寂的兄弟天天對著他這張死人臉都覺得有點煩,也不知道他之前那個女人是怎麼受得了的。
「走了。」司無寂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迫不及待的神情,他隨口對烏蕭說了一句,也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原地。
烏蕭對著空蕩蕩的魔宮宮殿,一時間都氣笑了,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地指了指那空蕩蕩的座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而急急忙忙離開的司無寂去的並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那個被葉朝寧又愛又恨的宮殿。
魔宮的夜幕降臨,葉朝寧還沒和陳玉聊完呢,就見有宮女邁著小碎步上前請示:「姑娘,該回宮殿了。」
陳玉立馬下意識看向葉朝寧,抓住女人的衣袖不想要她離開。
葉朝寧回給了陳玉一個安撫的神情,湊在陳玉耳邊:「你先熟悉熟悉環境,我也熟悉熟悉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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