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葉朝寧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雖然那站在前方的男子一個勁在同那女子說笑,卻始終沒有帶動起女人的情緒。
「你從前不是很喜歡那個錦囊嗎?」孟子修見到程十鳶依舊是那那副淡漠的模樣,心中就算又燥意也不敢表現出來,自從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後,程十鳶整個人就好像是病了一樣。
「從前是從前,這能一樣嗎?你今日讓我來究竟想要做什麼?」程十鳶被勾起了傷心事,她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隨後,女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失態,有些無力地捏住自己手中的衣袖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深呼吸著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
「是你說這裡有小寧的東西,我才來的。」
葉朝寧一聽到小寧下意識就抬頭望去,在發現客人所談論的似乎並非自己。於是她便又不著痕跡地低頭擺弄自己的貨物,心裡卻想著:「真是奇怪,鬼界最近怎麼來這麼多修仙之人?」
女人的視線落在孟子修腰間所佩戴的那把劍上,雖熱她不識貨,但是那劍一眼就能夠看出乃是不可多得的寶貝,能夠用得起這種劍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龍鳳。
「十鳶,當初那件事不應該怪他,也不應該···」
怪自己。
孟子修有些委屈巴巴地看著程十鳶,自從五年那場動亂之後,程十鳶將自己閉關修煉了整整五年,這五年期間自己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默許推動了葉朝寧的死亡,但是他只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他願意為了小葉子去尋天下任何可以復活的珍寶,也好過讓程十鳶一同痛苦。
從前那個會和小葉子一起出鬼點子的女人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寒霜女俠。孟子修見程十鳶不欲同自己多談,於是緩緩吸了口氣沉聲道:「今日我們拿了東西去送給司無寂就走。」
「送給誰?」程十鳶一提到那三個字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調,她情緒激動地抽了孟子修一巴掌,清脆的聲音落在葉朝寧的耳朵里。
打的不是她,但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葉朝寧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在自己攤位前爭執不斷的兩人,試探性開口調解道:「咱有話好好說?」
孟子修的臉被抽到一側,男人頂了頂有些發麻的嘴角默不作聲。
「當初,如果不是你和他的一意孤行,小寧會死嗎?」
「當初,如果不是我的無能為力,小寧會死嗎?」
程十鳶字正腔圓地斥責道,她不僅僅是在斥責孟子修與司無寂,同時也在斥責自己。
在閉關的那段日子裡除了不斷地修煉,程十鳶甚至都不敢閉上雙眼,她很害怕自己一閉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葉朝寧死時那般絕望的神情,以及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就如同當年在葉莊時,自己眼睜睜看著葉朝寧跳下水池一樣,兩者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真正失去了葉朝寧這個好姐妹。
程十鳶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她率先抬腳就想要離開這裡,卻又被孟子修緊緊攥住了手腕。
她知曉方才那一巴掌應該能夠徹底打碎孟子修的自尊心,但是有些意外孟子修竟然沒有對自己動手。
「你打吧,如果這樣你能好受一點的話。」孟子修不肯鬆開程十鳶的手,如今他好不容易才用來拿葉朝寧遺物為由頭將程十鳶帶出來散散心。
如果程十鳶再這麼下去,距離走火入魔估計也快了。
葉朝寧目瞪口呆地看著劇情一再反轉,如今已經進行到霸道仙君強制愛了!
「放手。」程十鳶低聲呵斥道,她自然不會再動手去打孟子修,如今一下子兩人的距離迅拉近,她有些不適應地想要掙脫。
「不放。」孟子修才不傻,自己這一放手,估計程十鳶就直接跑了。
他一手抓著程十鳶的手腕,另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大金額的銀票。
「你好姑娘,所有修竹圖案的錦囊我全部都要了。」
葉朝寧呆滯了三秒鐘,隨後緩緩開口:「你說什麼?」孟子修雖然此時也有些不耐煩,但是秉持著良好的素養還是將原話重複了一遍。
他接過葉朝寧打包完的錦囊,看似隨意地開口:「姑娘,你可知那街尾住著的人一般何時歸家?」
葉朝寧一聽到這句話,頓時眉頭緊皺,她特意留了個心眼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孟子修大大咧咧地一笑,臉上如同初春綻放出暖意,但凡此時他面前換一個人估計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不行,他此時面對的偏偏是葉朝寧。
自從葉朝寧聽到這大客戶打聽起自己家宅子的事情,她一顆心都猛地提了起來,警惕地關注著身前兩人的動作。
「我們有些東西需要取一下。」孟子修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說罷還亮著一口潔白的大牙絲毫也不避諱葉朝寧。
「所以姑娘通融一下,告訴我們那家主人何時回去,我們拿完東西就走。」
「這剩下的銀兩就當買姑娘的封口費了。」
孟子修所給的那張大額銀票足夠買下葉朝寧整個鋪子了,所以即使是買完錦囊剩下的錢,對於葉朝寧而言也是一種天降之財。
女人輕輕勾了勾嘴唇,輕輕吐出一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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