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抿起了唇角,眼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像是冰雪融化後的暖春一般,司無寂還是第一次見到人臉上的表情能夠從虛假變到真實,變得如此快。
葉朝寧說來也冤枉,只是司無寂站在她窗邊還需要踩稻草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過於了。
她抿嘴又瞄了一眼司無寂腳下踩著的稻草,要不是那稻草估計司無寂連窗戶都夠不著。
少女一想到大反派因為身高不夠踩稻草這件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司無寂那冷颼颼的眼刀已經落下來了,但是葉朝寧卻還是硬著頭皮笑完了之後才擺出嚴肅的表情。
「早上好!」
葉朝寧見司無寂冷著臉站在稻草上不到,還有些疑惑。
「你不進來嗎?」
司無寂瞟了葉朝寧一眼,隨後嘴硬道:「外面涼快,與你何干?」
葉朝寧雙手背在身後,像是明白了一樣點點頭,轉身朝著門的方向走去,隨後還沒走出幾步呢。
就是一個猛回頭。
只見本來還站在稻草上的司無寂度飛快地已經躍上了街道對面的屋頂上,那度令葉朝寧有些可惜。
少女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
目睹了全過程的弦玉第一次有些懷疑自己。
不是,司無寂不是反派嗎?
這都能忍?
弦玉小小的腦瓜子裡全是問號,它偷偷查看了一下司無寂的厭惡值。不看還好,越看越不明白。
司無寂此時的厭惡值明明還是百分百,雖然不知道他對葉朝寧這麼大的惡意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但是此時他表現出來的可不像是厭惡值百分百的模樣。
葉朝寧並不知道弦玉的內心想法,她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之後也踏出了房門。
此時院落中,逐月的母親正坐在小板凳上收拾東西,用一根根麻繩將衣物包紮好成一堆。
婦人見到葉朝寧走了過去,眼底有划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還是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她將手在圍裙上簡單地擦拭一下,隨後輕輕抬手撫摸著葉朝寧的臉。
操勞的手很是粗糙,其實落在葉朝寧的臉上有些颳得生疼,但是葉朝寧卻莫名有一種內心踏實的感覺。
那是一雙屬於母親的手。
不管是在什麼時候,母親的手總是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葉朝寧見婦人額頭上密布的細汗,也抬手輕輕拿袖子擦拭了一下。
此時逐月的爹娘應該是準備離開葉莊這個地方了,但是葉朝寧很清楚,他們根本就沒有踏出這片天空。
逐月在上葉夫人身時,所唱的童謠已經揭示了一切。
「娘,咱不走。」
葉朝寧也拿著一個小板凳坐在了婦人的身邊,手中的動作也沒有閒著,她順手將那些東西又重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