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的瞳孔緩緩流出鮮血,在臉頰兩側拉出了長長的一道。
「你身上的嫁衣,是我的。」
葉朝寧很難將眼前的這個少女與作惡的妖鬼聯繫在一起。因為就算是這樣,那個坐在石床上的少女還是很平靜,沒有一絲瘋狂。
她拋出的那一句話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你就是逐月嗎?」
葉朝寧如果沒有記錯原文那位葉莊小妾名字的話。
她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再看得真切一些,那少女歪頭看著葉朝寧。
「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
「還有你身上的這件大紅喜袍,乃是我阿娘親手繡給我的。」
「你能還給我嗎?」
她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一絲溫溫柔柔,像是一位待嫁嬌羞的少女,就連問葉朝寧要衣服都輕輕柔柔的。
葉朝寧一愣,隨後還是順從地將身上的衣服脫給了逐月。
少女雪白的皮膚落在殷紅的嫁袍上,細細描摹著上面針線的紋路。
「我明日就可以穿著這件大紅袍嫁給阿牛了。」
饒是逐月臉上蒼白,葉朝寧卻還是能夠在其中捕捉到一絲紅暈。
那是嫁給心上人前的期待與激動,葉朝寧已經能夠大致猜到後續的劇情發展了。
她蹙眉看向逐月身後的那一個石門,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擅自前往。
是在這裡等待程十鳶與孟子修來,一同行動,還是自己提前去看看?
有點怕死的葉朝寧還是選擇留在原地比較好,剛剛主動跳下偏池已經是她莫大的勇氣了。
葉朝寧抱著雙腿坐在了逐月的邊上。
少女絮絮叨叨的講話顯得有些嬌羞且膽怯,面對葉朝寧一個陌生人卻還是報著最大的善意。
這樣的人,如何會成為葉莊詭事的兇手呢?
「弦玉,你知道有什麼內情嗎?」
葉朝寧在心裡詢問道,原文中並沒有講述逐月的故事,她就像是一個服務於劇情的炮灰一般。
與葉朝寧此時身體的原主一樣,都是葉莊詭事中最不起眼的一筆。
「你叫什麼名字?」
「葉朝寧。」
「朝露的朝,安寧的寧。」
葉朝寧輕輕抬手擦去了逐月額頭滑落的血珠,此時自己面前的少女根本沒有自己已經離世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出嫁前。
弦玉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原文中沒有提到的事情,因為實在是太過於不起眼了。
在原文那描繪的偌大世界觀與降妖除魔的跌宕起伏來比,書中的炮灰如同一粒米粟般。
「我叫逐月,追逐明月。」
葉朝寧看著逐月偏頭微笑時,嘴角露出的酒窩,心中莫名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她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料余光中看到了一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司無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