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那手指就拉著司無寂的那隻手,此時小拇指處的位置斷的很乾淨,鮮血留了一手。
害怕,驚恐,以及從心底的心疼。
葉朝寧看著都覺得很疼,對於從小就對疼痛敏感的她來說,只要看一眼都幾乎能夠想像出的劇痛感讓她流出了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落淚。
少女只是有些著急地抓起了司無寂的手,少年的手很大,同時也很粗糙。
她顫抖著將小拇指按在了傷口處,但是此時斷的實在是太過於徹底了。
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接上,就在這時,葉朝寧突然想起了程十鳶似乎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那就是醫修。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程姑娘過來。」
葉朝寧扯下自己袖子處的布料簡單地將司無寂的傷口包紮了一下,提著裙擺就急忙往外跑去。
桌上的斷指與在鬼界無數人追捧的詭域刀就這麼直接被遺忘。
司無寂有些意外地愣在了原地,直到葉朝寧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過了一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少年這才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此時小拇指處的傷口包紮滑稽而又簡陋。
少年將視線轉向了桌上的自己那根斷指,就連放在一邊的詭域刀此時都因為那鮮血與斷指而興奮著,不斷地扭動著刀身想要靠近那斷指。
司無寂拿起了自己的手指,像是不解地歪頭打量了一下。
「莫非她不知足?」
司無寂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的血肉對於修煉者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從小時候不斷被人抓去切下斷指。
到後來無數奇珍異獸靠自己的血肉供養著,就連自己最擅長最得意的傀儡術,那些失去人的靈識的傀儡都會憑藉本能不斷地想要吞噬自己。
一根手指足以讓葉朝寧一介凡人延壽百年。
但是少女焦急落淚的模樣,與他意料之中的貪婪並不相符。
司無寂想不明白。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直到葉朝寧那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凌碎的腳步聲。
葉朝寧率先推開了房門,緊跟在其身後的便是程十鳶。
此時的程十鳶手中還拿著一個木製藥盒,本來已經準備歇息的她聽到了屋外葉朝寧焦急的聲音,馬上就拿上自己的藥箱趕了過來。
看到司無寂手掌的血跡,以及桌面上那根斷指。
程十鳶此時都有些驚訝,不過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對此見怪不怪,程十鳶上前將司無寂的斷指拿起,一邊拆著葉朝寧簡陋的包紮布料,一邊有些奇怪地開口道。
「傳聞附身在物品身上的妖鬼應該無法直接傷害才對。」
說完這一句話,葉朝寧下意識心虛了一下,隨後站在一邊打哈哈道:「不知道,可能這妖鬼很奇怪?」
「白日不是還有個在啃噬人肉的嗎?」
司無寂在一邊默默聽著葉朝寧與程十鳶的對話,有些意外她竟然沒有說出自己和他玩的這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