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6城市天天吸霧霾,日子過得又壓抑,這次他決定往南邊走,去看一看遼闊的大海。
臨走前讓隔城快送給季晏承把餛飩先送了過去,雖然多花了點配送費,但積壓的事能了一樁是一樁。
扶夏一時半會拿不出這麼多安神香,於是買好了材料、把工具一同帶上了路。
兩周時間,一邊休閒一邊制香,時間綽綽有餘,怎麼都夠了。
扶夏現在每天最大的樂就是租個沙灘椅在海邊放空,無聊時撿貝殼送給身邊的小朋友,掂著鞋子沿著沙灘走走,除了海鮮自己實在不愛吃,其他的都還湊合。
到這邊的第四天,他接到了陶知打來的電話。
本以為只是朋友間的普通問候,沒想到人在電話里招呼還沒打,直接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祁靖川,祁靖川他……」陶知情緒激動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扶夏一秒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安撫人一邊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
陶知抽泣半晌,牙齒咬得嘎嘣響,最後只說了句:「我發誓跟祁靖川結婚,一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人最後還是問扶夏要了地址,說是要過來找他。
扶夏說自己不在家、正在海邊度假,可誰知對方一個飛的打過來,隔天就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聽人在電話里那語氣,扶夏甚至有想過祁總是不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陶知的事。
結果兩人見面後飯都來不及吃,陶知抱著扶夏又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吐槽一邊在扶夏這兒找認同,沒一會兒功夫,抽紙愣是用光了大半盒。
扶夏嘴上不說,看人靠在自己肩頭心裡卻實在是哭笑不得,已經開始忍不住同情祁靖川了。
這兩口子說來說去也沒什麼大矛盾,還都是讓陶知拍戲那點事給鬧的。
上一步殺青的戲,陶知有提過一嘴想著跟韓希俊炒一下人設的cp,剛好節目組也有意向這麼做,三方一合計,就明里暗裡放了點拍攝時的物料出去。
沒想到效果出奇得好,戲還沒播,cp話的熱度直接就衝到了排名前十。
看到有些微微小爆的跡象,陶知一開始還在暗暗開心,可誰知就是睡了一覺的功夫,睜眼醒來,就看見熱度被有心人壓了下去,一看就是買的。
陶知不是沒有想過同行的競爭對手會這麼做,可當他無意中聽到祁靖川在書房裡跟助理的通話,還是忍不住狠狠震驚了一把。
他生來就是個直性子,見枕邊人竟然在背地給自己使這種絆子,當時心裡的火就壓不住了,兩嗓子把祁靖川從書房裡喊出來揪著人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見不得我一點好是吧?」
祁靖川本身心裡也憋屈著,聽見陶知這麼問,二話沒說,端直拿了人前幾天的專訪出來甩到他面前。
陶知忙的時候一天要應付好幾個採訪,自己前腳說過什麼,後腳出門可能就忘了。
當時娛記在攝像機前問他的擇偶標準是什麼,陶知說自己現在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暫且把粉絲當做自己的理想型吧。
就這麼一句話,祁靖川足足在心裡鬱悶了半個多月,今天終是忍不住問出口了:「陶知,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拿不出手是吧?」
「你寧願讓你和韓希俊拍戲那點事在外面調油加醋被傳得滿天飛,就是不肯承認我的存在。你每一次對著鏡頭說自己是單身的時候,有想過我在旁邊看著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一直以來,祁靖川對自己事業的發展表現出的都是支持與配合,一夕之間轉變這麼大,還用這麼凶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陶知心裡難過,但是更怕他不吭一聲,就這麼反悔了。
於是想都沒想,當即毫不示弱地威脅:「結婚前說好了不公開的,你要是敢違反約定,我、我立馬就和你分道揚鑣!」
看人揚頭盯著自己,眼珠子瞪得溜圓,還能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祁靖川氣得血直衝到頭頂,額角的血管都暴起來了,強忍著心痛沉聲道:「陶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要走現在就立馬就走。」說罷抬手往大門口指過去,目不斜視:「我祁靖川但凡往前追一步都算我沒本事,恩朔沒有這麼窩囊的總裁,明天就退位讓賢讓給別人當。」
為了他這麼一句話,陶知說自己不爭饅頭爭口氣,這次說什麼都一定要跟祁靖川分手。
扶夏不是會安慰人的性格,他甚至連自己都開解不好,所以陶知哭訴,他就只能在旁邊默默聽著,陪伴為主。
陶知後來哭累在窗邊的矮榻上睡著了,扶夏沒敢把人叫醒,給他拿了條薄毯子來蓋上,又悄悄到洗手間打電話給前台,預定了晚餐直接送到房間來。
看樣子,陶知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扶夏心想怎麼也得耗上一個禮拜,等兩方都氣消了再做打算。
正想著要不要把自己返程的機票再往後延延,多陪人一段時間,誰知祁靖川比他想的要上道,當天晚上撂下手頭的工作就追了過來。
彼時陶知眯的這一覺也是剛剛轉醒,看見門邊站著的人目光微微一愣,靈醒過來當即把頭轉向一邊,「哼」了聲陰陽怪氣道:「喲,我當是誰呢,祁總怎麼來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笑意溫和走過來在陶知身邊坐下,一副低聲下氣討好的模樣,將人摟進懷裡:「總裁不當了,您叫我『小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