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知道?」對方呼吸微微一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阿承…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還用季晏承告訴我嗎?」扶夏知道自己這一局押對了,神情放鬆,舒口氣靠在了椅背上,帶有諷刺意味的喚了人一聲:「阿姨。」
「看來您挑人的眼光的確不怎麼樣,郭鵬這個人也有點太蠢了吧。」
說罷端起面前的溫水稍稍抿了口,氣定神閒看過來:「他上哪去堵季晏承不好,大晚上的,非要找到西郊別苑來。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說他知道錯了,求季晏承放他一馬。」
「我倒是想裝作聽不見呢,總不能把自己給耳朵割了吧?」
情勢現在完全對調,該害怕的那個人變成了宋怡。
人現在手指蜷縮成一團,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掐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留下的只有滿面愕然。
扶夏說到底都只是為了自保,並沒想過真要把事情鬧大,見目的已經達成,站起身,壓了一張紙幣在杯子下:「我曾經答應過季晏承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但那是念在我往日受過他照拂的一點點情分上。」
「可我這個人品質不怎麼高尚,心理素質也不太好。」扶夏說著頓了頓,朝人敷衍一笑:「有功夫在這兒對我的人生進行指導,您不如回去多管教一下自己兒子,讓他不要再來煩我了。」
「否則哪天我真受了刺激,再不小心把這麼一樁刺激的豪門秘辛給說出去,到時候我倒是沒什麼……」
扶夏刻意拖長了尾音,投來的目光滿含深意:「宋女士你的日子,可能就沒辦法像現在這麼舒坦了。」
作者有話說:
記住郭鵬,以後要考
第43章季晏承,車上不行
與宋怡在咖啡廳聊完,大巴車出發沒多久,季晏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扶夏把他的號碼拉黑了,屏幕上閃爍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很奇怪,看到它的第一眼,扶夏甚至都不用接起來,幾乎就已經確定電話那頭的人就是季晏承。
扶夏知道自己今天踩了雷區,郭鵬的事雖非自己刻意探聽,但當初也是被季晏承鄭重告知過的,要他把嘴巴閉嚴。
現在事情過去也就不到一年,轉眼自己卻把它公然當做了籌碼、用來威脅宋怡。
想也不用想,季晏承肯定會生氣發火,為此跟自己斷絕關係也說不定——不過這正好是扶夏所期盼的。
盯著屏幕略微猶豫了一下,扶夏最終按下接通鍵,將電話舉到耳邊。
令人意外,沒有聽出任何責備或者是不悅,季晏承的聲音一派平靜,停頓半晌,才對著話筒緩緩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扶夏心跳猛然滯了滯,驚愕不已。
那頭道:「這次是我的疏忽,我剛才已經告誡過她,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你。」
扶夏舒口氣,靠在椅背上輕嘆:「這樣最好。」
希望你們母子都能擁有這樣的自覺。
話剛說完,嗓子一癢突然咳嗽了兩聲,季晏承當時便反應過來,關心道:「你生病了?」
見扶夏不答,通話的背景音卻聽上去十分嘈雜,季晏承思索片刻,又問:「你在哪?」
扶夏沒空與他閒聊,吸了吸鼻子,將信號掐斷。
之後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頸椎枕墊在脖子後面,閉上眼,戴著耳機眯了一覺。
再醒過來的時候,大巴車已經載著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扶夏是第一次來上井村的希望小學,於文遠之前每年都會過來,早就跟這邊的老師和孩子們混熟了。
於文遠帶扶夏熟悉了一下學校的大致環境,又給他講了講來這邊具體的一些工作,第一晚,就先安排他在教室旁邊的空宿舍住下,明早再把帶來的物資一一清點,給孩子們分發下去。
扶夏帶的行李不多,卻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充電器水杯甚至是一次性牙刷都準備了,不知怎麼的,自己的感冒藥卻找不到了。
他明明記得出發前將藥盒裝到了背包的側兜里,現在沒辦法,也只能靠多喝熱水來緩解。
蒙著被子睡了一覺,扶夏第二天硬是讓鼻塞給憋醒了。
吃過早點正式開始了物資清點工作,怕給孩子們傳染病毒,扶夏今天特地戴上了口罩。
文具和牛奶都是整箱打包好的,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從車上把這些東西搬下來。
看於文遠帶著幾名老師周轉於車邊和操場跑了一趟又一趟,扶夏不好意思干站著,於是也擼了擼袖子擠上去幫忙。
剛把兩箱牛奶抱進懷裡,猝不及防,一個身影湊過來、從他手中把兩個箱子接了過去。
扶夏扭頭向旁邊瞟了一眼,目光在看到來人時猛地頓住,說話帶著很明顯的鼻音:「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季晏承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讓人裝成了學生家長、去辦公室才打聽到他的下落,手邊幹著活,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去椅子上坐著。」
扶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腦子開始兀自琢磨起來,兩秒後突然反應過來:「季晏承,你定位了我的電話?」
看人一臉嚴肅望著自己,季晏承怕他又生氣,不得已才解釋:「你不是說過不讓我侵犯你的隱私?」
說完忍不住苦笑一聲:「看來我之前在你心裡留下的印象,是挺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