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這邊的眼神稍有不對,管家立馬就能會意,提溜著鳥籠趕緊拿遠,不管外面颳風下雨都得給它撂到院子去。
晚上臨睡前,兩人在浴缸里一起泡了個澡。
也不知是叫熱水給燙的、還是季晏承沒掌握好力道,被人抱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扶夏胸口布滿曖昧的紅痕,落在白皙的皮膚上,將人襯得竟是盛開的玫瑰還要嬌艷幾分。
躺在床上休息片刻,沒一會兒,外面真就下起了小雨。
扶夏怕鸚鵡放在院子裡著了涼會生病,遂從床上坐起來,趿著拖鞋跑到窗邊看上一眼。
不多時,身後一個堅實的懷抱環了上來。
季晏承身穿墨色睡袍,攬著扶夏的腰,溫聲在人耳邊叮囑:「周末叫司機提前來接你,不用管我,我從機場直接過去。」
這周末,是祁靖川和陶知舉行婚禮的日子。
扶夏低著頭「嗯」了一聲,半天沒說話,再開口時,卻是忽然來了句:「陶知前兩天給我看了他的戒指,款式很特別,是祁總專門找人定製的嗎?」
季晏承明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神色有些懨懨,說了聲:「也許吧。」
之後不知是看見了什麼,話鋒突轉,抬手往一處指了指,問道:「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扶夏發現他原是在說樓下的花園。
「翻了。」季晏承沉著聲,饒有興致地望向那處:「這次種的什麼?」
扶夏揚起眸光淺淺笑了笑,心下一動,踮腳附在人耳邊,帶著調侃的氣音輕咬:「無盡夏,有毒的。」
「這花喜溫難養,嬌貴得很。但若細心照料著,最遲6月就能開。」
扶夏兩手撫在季晏承胸前,目光灼灼抬頭望著他,思量半天,忽而說道:「親力親為去栽花,我這也是第一次。要是到時候真成了,就當是獎勵,問你討樣東西好不好?」
「什麼東西?」季晏承放在他腰間的手細微摩挲了下,頷看過來。
「戒指。」扶夏道:「我也想要一枚戒指。」
平日裡除了手錶,季晏承自己就不怎麼戴飾,聽見扶夏這麼說,當時便笑了:「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
「喜不喜歡,跟我想不想要,好像不衝突吧?」
看人言語中似是透著點偏執,季晏承沒急於回他的話。沉默了片刻,斂去笑意,在月色下撫上他的肩膀。
「看你,最近沒休息好吧?眼下烏青都重了一圈。」
季晏承說著抬手,拇指輕撫上扶夏略顯疲憊的一雙眼,輕輕磨了磨。
「要不要出去轉轉?」他柔聲提議:「選個你喜歡的地方,讓自己好好休個假,還刷我給你的那張卡。」
季晏承的回答已經算是遞了個台階過來,扶夏知道,如果自己再執著地追問下去,真把人惹惱,多少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扶夏搖搖頭,乖乖收了聲。
怔忪間,他聽見身旁傳來打火機砂輪的摩擦聲。
不多時,季晏承的話在耳邊響起:「陶知那戒指其實靖川一年前就買好了,找aLLRaR總監親手設計的。」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飾感興了。」人說著彈掉菸灰,淡淡笑了下:「但若真的喜歡,我讓靖川找他,給你設計個吊墜怎麼樣?你穿漢服的時候可以配著。」
墜子雖好,卻遠不如戒指這種「俗物」寓意來得特殊。
扶夏不想要的季晏承倒是大方,想要的,他卻永遠給不了。
不好再與人對著來,扶夏勉強一笑,應下:「等有機會吧,不著急。」
說完神色平靜、上前一步將帘子拉好,留下盞昏黃的壁燈,轉身上了床。
蓋上被子蒙住頭的一瞬間,扶夏長久壓抑的委屈卻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猛獸、嘶吼著要從眼眶衝出來。
怕擾到站在窗邊抽菸的男人,扶夏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角不發出一點聲音。
可那不爭氣的眼淚,最終還是模糊了視線,綿綿流下,在枕邊造出了一片汪洋。
作者有話說:
深夜12點,作者阿卡菠糖打開了她的寫作後台,看到無人評論、也無人給她贈送海星,含淚苦笑,默默關上了電腦。
給她一點海星,送她一份溫暖,助力每一個糊糊作者的寫作夢,讓這個世界充滿愛吧!
第13章扶夏,全買下來
祁靖川與陶知的婚禮,定在城郊一所私密性極好的豪華酒店。
礙於陶知目前職業的特殊,所以兩人辦婚禮的事並未對外公開,只邀請了雙方家人還有若干親密好友到場。
季晏承這幾日一直在外地出差,扶夏到的時候,冷餐檯旁只站著寥寥數人,都是他沒見過的生面孔。
根據脅從人員的安排,扶夏找到相應的位置坐下,閒來無事,拿起桌上印有人合照的小冊子翻看起來。
不多時,一個纖瘦的身影自餘光一閃而過,扶夏抬頭,只見林清雯在與自己相隔一張椅子的地方坐了下來。
對方整理好裙擺看過來,沒有多說話,很友善地沖扶夏揮了揮手。
不知怎麼的,扶夏現在只要一看到她,下意識就想往人脖子上瞅,多半是被那條碧璽項鍊給鬧的。
這讓扶夏臉上略微划過些侷促,畢竟總把注意力放在女士的脖子上,不管對方是誰,終究有失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