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他慢慢閉上眼睛。
只是意識模糊間，他感覺到有一隻溫柔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隱隱約約，能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不知睡了多久，白露晞再次睜開眼時，外面的天氣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從他的角度望出去，還能看到皎白的月光。
怎麼這麼晚了？
白露晞皺眉，他這一覺睡得特別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他撐著床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想先給陳教授他們發個信息，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撐著額頭閉目養神的嚴霜結。
白露晞一愣，他怎麼會在這？
不是……走了嗎？
嚴霜結只是淺睡，白露晞愣神的時候，他就醒了。
藍色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更為深邃，如同深不可測的漩渦，有著把人吸引進漩渦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與其對視，片刻也不想挪開。
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挪開視線。
最後，還是嚴霜結敗下陣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怎麼了？」
「我……」白露晞一時間想不到自己要說什麼，他有太多想說的，又好像沒有想說的，如同一團打結的毛線，亂糟糟的。
「我有點渴。」白露晞輕聲說。
Vip病房都有一個小廚房，嚴霜結去裡面倒了一杯溫水出來，遞給白露晞。
白露晞接過喝了一口，暗中瞥了男人一眼，看到對方面無波瀾的臉色，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
他抿了抿唇，良久，他輕輕開口說：「白天的事，對不起，是我錯了。」
嚴霜結不說話。
白露晞看著杯子裡清澈無比的水，慢慢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才會讓我呆著別動，所以我很抱歉，對你說了那種氣話，希望你別生氣。」
「我……」他抿了抿嘴，繼續說：「我很感激你把我當朋友，關心我，照顧我，只是我不想被人一直當做被保護方，我沒有那麼弱。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受傷。」
待他說完後，房間再次陷入安靜中。
白露晞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糾結緊張期待懊悔，壓抑在他心中，像是在等待處決結果的犯人，煎熬得讓他難以呼吸。
忽然，他聽見男人說。
「抬頭。」
白露晞一怔。
「我讓你抬頭。」
白露晞一臉莫名地抬起頭，緊接著，他的下巴被人一把捏住。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嚴霜結慢慢俯身，吻在他的唇上。
第29章幫你洗
月光茭白，病房縈繞著曖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