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抱怨一下自己不喜欢被当成女孩子
哦,她仿佛临时觉察到了什么,竟然及时地把嘴闭上了。
安静,乖巧,听话。
西里尔“怎么了”
他看出了外甥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就像突然想起了魔女的叮嘱,情不自禁地陷入了被警告了一般的痛苦之中。
可是,哪里有什么魔女,谁又会提前警告她呢
答案暂时无从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莫德雷德很勉强地变老实了。
“没什么真没什么啦。”她有点不爽快地说了两句,很快就重新抬头,脸上挂上了跟之前一般无二的笑。
“这就完了么一支舞跳得这么快”
“对呢。”
“啊不行,再来一次啦,我还没过瘾。舅舅,舅舅不要磨咳咳,别呆啦,再跳一次呗”
“唔好啊。”
西里尔其实没有呆。
只是方才一支舞跳完,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到了莫德雷德身后,舞池的边缘,那块依然处于角落的僻静之处。
他没有刻意去看,这是真的。
真的。
只不过是,魔术师恰好出现在了那里,而已。
视线跨越了大半舞池,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而两人的目光就在光与影交接的中央相触。
在很短的时间内,西里尔莫名地在想,当初十八岁的自己,参加了一场由贵族们举办的宴会。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露面。
跟为了见阿尔托莉雅姐姐而去的那一次不同,他次露脸,的确是被大外甥高文拖去的。
高文是怎么对他说的好像是
“如果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见证舅舅你的英姿,那就太可惜了我高文,要为全国少女理应得到的公平待遇而战”
“完全是歪理。”记得阿格规文在第一时间就反驳了,并且毫不给面子地揭穿了真相“是高文你自己想去才对吧,少拿舅舅和无辜的少女们做借口。”
“我没”
“而且,你难道不考虑一下后果舅舅要是去了,还有你什么事。”
“哦,阿格,你好残忍。”
的确有这么有趣的一番对话生过,且之后,有结果可证明,西里尔还是去了。
也真如阿格规文所说那般,把全场女性的视线抢走了。
如今回想起来,嘴角都不禁因这色泽柔和的记忆勾起不过,在这里提起这件事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西里尔只是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个很没根据的念头。
他忽然想到,从舞池边缘投来的视线,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在那时候,难道“他”也在那里,无声地向他这边凝望而来吗
也许有,只是在同一时间从不同方向投来的目光实在太多了,位于中心的他没能分辨出来。
但,理智告诉他,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应该说,并不可能存在吧。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魔术师那时还没有和他产生过交集,自然不可能,像此刻这样,用无比柔软的眼神注视着他。
所以,西里尔很快就否决了这个荒谬的猜测,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思绪也重新回到现实。
舞会还没有结束。
与亲人的相聚,时间再是漫长,也仿若转瞬。
“在夜晚结束之前。”
“只要你不觉得累,跳多久,都有没问题哦。”
“真亲密啊。”
被那两人的光芒闪耀到了,不知不觉退到舞池边缘的某个路人感慨着。
那两人着实很亲密,又有不知从哪儿来的默契,光是看着都觉得眼睛被闪花了。但是,又感觉不是情人之间的亲密。
这种矛盾的感觉,究竟是
“啊。”恰好也在这儿而且早就在这儿了的另一个人附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