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朝楊老點點頭。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架鋼琴曾經屬於誰。
「宋哥想要鋼琴?誒,可是當初宋家破產的時候已經被我舅舅買走了,你現在湊夠錢買得起了?」宋清澤眨著眼睛,指尖輕點琴鍵。
宋清淮蓋下鋼琴蓋,「嘭」的一聲,險些把他手給砸了。
宋清澤迅收回手,後怕地拍了拍胸膛,「你什麼意思?」
宋清淮目光發冷,掃過眾人:「開個價吧。」
「不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宋哥,就像宋家、像你的父母。」宋清澤毫不掩飾他的惡意,或者說,從剛才輸給宋清淮開始他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出一口惡氣。
氣氛劍拔弩張,宋清淮垂在腿側的手青筋暴起,不由分說勒住宋清澤的衣領。
「這麼多年我養條狗都有情分,宋清澤,這幾年你睡得安穩嗎?!母親臨死都惦記著你,讓我不要怪你!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否則!」
「傅哥救命!宋徽商是什麼人你最清楚了對不對?」
宋清澤驚呼,只有傅識均懂他的暗示。
宋清淮的父親宋徽商先是害了宋清澤一家,而後又害了傅家,終於實現一家獨大,宋徽商從此在北城處於鶴立雞群的地位。
今年宋清澤帶著這個真相回國,傅識均不相信,可是一打又一打的人證物證,他多方求證、審問,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真相顯露的那一刻,意味著他和宋清淮再也回不去了。
傅識均警告的眼神掃過,而後抓著宋清淮拽到門口,「鬧夠了沒有?」
「你以什麼身份說話?宋清澤的男朋友還是我前夫?」宋清淮揉了揉手腕,冷笑著繼續說:「如果是前者,我勸你別碰我,如果是後者,你未免管太多。」
傅識均掐著他的肩膀,近乎殘忍地逼視他:「一架鋼琴而已,你至於這樣?宋家都沒了,你還當你還是宋大少爺嗎?惹出了事,你指望誰能像以前那樣護著你?!」
他一字一句戳著他的心窩,「這麼多年,你說話做事全憑喜好,捅了簍子誰給你收拾,去道歉!」
宋清淮眼眶湧上一股熱氣,他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想給傅識均一巴掌,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他早已沒了這個底氣。
傅識均護了他二十五年,這條路太長,終於到了頭。
「對不起,對不起。」宋清淮低聲呢喃,眼眶乾澀,他流不出淚了。
傅識均手抬到一半,悄聲放下來攥成拳頭。
宋清澤雙手抱臂,「這是道哪門子的歉吶,我本來就沒怪宋哥,識均哥你太小題大做啦,咱們回去吧。明天還要繼續直播呢。」
腳步聲走遠,宋清淮強打精神送走了楊老。
「鋼琴的事我會再找人幫忙的,你別太難過。」楊老握著他的手,「等回國去我那兒,我現在就你一個學生。」
宋清淮訝異地抬頭,他沒想到楊老竟然直接把姜鄧趕出了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