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尝试教芬里莎物理和数学。
马匹悠悠走在常绿林间的小道,周围的植物我几乎没有认识的。可能是因为气候原因或者我的知识面太过狭窄,也可能是我死去“轮回”、灵魂被希娅抓住的这段时间里生了某些事情。
希娅说她不知道更多,我也没法判断她是否有隐瞒什么。
我向后靠在芬里莎的胸脯上。
我们两个共乘着一匹马,我坐在前面、她的怀里。
这种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所以说在不受外力干涉的情况下,没有摩擦力跟空气阻力,物体总是会保持静止、或者匀直线运动。”我拎着自己侧出的小尾巴,经典力学讲得眉飞色舞。
而芬里莎则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但我知道她很聪明。
只是可能被突如其来的知识弄得有些震惊。
声形并茂的我偶尔也拿旁边的小东西做例子,毕竟寓教于实例,成果总来得更快些。
“嘛,这些也只是沙滩上的小贝壳,真正浩瀚的真理海洋要比这广阔得多呢。”我拎出牛顿的名言结束了这次授课。
“这是你的魔术理论吗?”芬里莎沉默许久问道。
“这个叫科学!”我甩开的尾巴能翘上天。
“科学?”芬里莎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
“嗯嗯!”我点点头做出让人信服的表情。
前方的小路多了几道车辙,忽然间柳暗花明、豁然开朗,森林仿佛褪去的潮汐,在眼前展开的是一道广袤的平原。
风吹草低连起绿意盎然的波澜,那如画的景色令我震撼。
气息平复下来,我伸出缠满绷带的小手,对准前方闭上了一只眼睛。
Biu!在脑子里为自己配音。
要是真的能射出一枚火焰弹就好了,那样才算是憧憬里异世界的冒险呀。
哪有在异世界还用研究物理数学的啊!
我沮丧地放下手臂。
“那你也是法师吗?”芬里莎询问道,风起吹拂她的梢。
“嗯……物理魔法使。”我仰起头思索片刻。
“多少岁?”她没来由又问道。
“两万五千……”
“两万二千四百一十八岁。”希娅的声音适时响起。
“十八岁!”我不暇思索道。
其实我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有任何现代文明痕迹的存遗,硬要说毁灭的话是否有些太过彻底?
也或许是我对以万年为单位的时间没有任何概念,毕竟现在人类都退化到中世纪、飞龙和幻想生物都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不我身后就有一只,甚至我自己都是一只——所以你就算告诉我现在大6架已经散架、太平洋被珠穆朗玛峰填平,我都不会觉着意外。
好吧,后面那个还是会有点意外的。
但我想知道原因。
既然希娅不跟我说,那就去她的二十五个千年,我就是要把这里当异世界过,她又不能吃了我!
在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之后,我连心情也觉得舒畅了不少。
所以理所当然没有注意到芬里莎变化的微表情。
马匹行进的度不是很快,虽然大腿内侧的淤青还一直在隐隐作痛,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嘴。这件事给我留下的血的教训就是,当你骑马跑开的时候,一定不要真的坐在马鞍上,也不要因为害怕一直夹着马背!
我的大腿如今就是下场,这还只是看得见的,留下的心理阴影难以估量。总结下来的话,至少要借着马镫站起来,不然留下的可是不止大腿上的淤青……整个胯骨都能给你撞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