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族也是猛地一缩身子,疼得就差在地上打滚儿地……醒了。
“我问你,芬里莎、带到哪里?”我踩在男人后肩上,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抽掉我手上溅血打滑的手套。
真是“野猫吃不了三文鱼”喵!
“啊、啊……?”
“我问你、狼、在哪里?”
手套扔到地上,我拿枪口抵上他的脑门,下一秒又想到不能开枪,于是抬腿再给了他一脚。
“你你你你……啊!”他又出一声惨叫。
时间紧急,我没时间听他掰扯。
“最后一次,狼、在哪里……?”
“等等等,不要杀我!”那家伙忽然大叫,“那条狼在我的马车里,你要找那条白狼对吧?就在庭院南边的马厩!”
我从他身上闻到一股不太妙的气味,有一部分是他那身衣服散出来的腥臭味。
“你、好臭……”我嫌弃地撇开鼻子。
这味道短暂压过了血腥味,之前在地牢里都没有留意到——应该是那里的气味更加杂乱和糟糕,但他身上这身紫色原来这么难闻。
他愣了愣神,立刻甩开他那身袍子。
“我我我、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他几乎尖叫着喊道,“如果你还要钱、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你,带我走。”我拔出更具威胁性的捕鲸叉,刀尖扎在他胸口。
因为考虑到枪械可能对异世界“土著”的威慑力不足,所以还是这样威胁来的更直观一点。
那男人出了一声哀嚎。
墙边打翻的灯盏已经烧起来了。
进入宴会厅外的廊道,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围绕在这的一大堆佣兵已经不见踪影。
其实说起来也奇怪,这个贵族应该是没看见我开枪才是。那照着常理来说,他在体形和力量上都占有巨大的优势,却被一个小丫头拿刀威胁着——虽然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东西——但不应该想办法反抗一下吗?
所以我一路上都很警惕,但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也没有完全多虑。
男人并没有带我到庭院马厩,而是在城堡深处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来。
“这里、什么地方?”
内心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我此刻支棱的两只耳朵高度警戒,但还没到我再度开口,男人就先一步打开了房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在屋子中间床幔内的少女,一条巨大雪白的狼尾遮住大半身子。
被五花大绑着,恶狠狠地盯过来。
“好了,我已经带你到地方了,要是没有其他事……”
“滚进去。”我冷冷道。
其实要不是我穿着高跟鞋,现在腿酸脚疼累得要命,早就再给他一鞋跟过了。
假如没有让他来带路,我现在已经被算计进去了。我可不觉得马厩那边会是一群可爱的小白马跟打理好的马车在等着我,所以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房间是不是有埋伏,我对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男人一脸快要死了的表情,走进房间。
我扭了扭脚踝,虽然很想踢掉这双伪装成鞋子的刑具,但我可能更不适应赤足行走——虽然还有一层袜子,但不能避免被割伤的风险……而且之前在丛林,有点心理阴影了。
身后窗子投来一缕稀薄的月光,朦胧彷若幻象。
烧焦的气味愈浓郁,我确认左右,紧随其后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