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馆中,有许多人对我这个外来者有了兴趣。
还有,我终于知道丹尼尔是什么了。那是一种不大的银币,含银量不明但猜测不算太高,并且在这里暂时还没有看到其他种类的货币。
银本位世界,不知道是不是统一的体系呢。
身旁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因为对面刀疤的分数已经领先。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身上这块破布怎么也不可能值上十枚银币,他们就是想看我脱掉这身遮挡的样子。
当然我也不是白痴,如果不能利用上这一点,那么我在踏进门内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死局了。
我身上没有任何资本,在不卖掉“捕鲸叉”的情况下,我仅剩的只有我这具身体本身。但卖掉那把刀同样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毕竟它的锻造工艺太过前,但凡是个稍微识货点的人,都会对那造型奇特的刀具多看两眼,进而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
但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希娅给我的东西,不在抛弃或出售的范围之内。
当然我也不会轻易输掉游戏。
留在牌堆里的那两块骨牌被摸到了,然后继续摸牌,刀疤脸的战况急转直下,而此刻的牌堆也即将耗尽。
我知道他缺少什么。
桌子边上就放着一把双手十字剑,算是欧式重剑了,我也挺害怕他玩不起的。
但我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能控制牌局的境地,所以只能让胜局看起来尽量合理。
我斟酌片刻,按下了我的最后一块牌。
大获全胜,一口气卷走了二十枚丹尼尔。
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赢者通吃的规则。要知道算上我本应下注的十枚丹尼尔,一局的赌池只有四十枚丹尼尔,而我一口气就卷走了四分之三。
抑制住兴奋到想要跳起来的冲动,我收好银币走向酒馆里面。
“那个、吃的。”
我将银币放到桌上,老板已经将烤好的鱼从壁炉上撤下来。
我对这个眼罩大叔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独自端着烤鱼片钻到角落,我一边看着逐渐消停、恢复成原本嘈杂状态的人群,一边撕开烤鱼粘连的肉片、细细品尝。
那大叔还在盘子里堆了不少香煎小鱼片,虽然是那种不过指头大小的、钓鱼佬来了估计都嫌弃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都有点想跟着这儿的老板混了。
嗯,好吃!
填饱肚子有了多余的力气,我也大概依靠推理,得到了一些信息。
先,能长时间留宿别国公主的地方,应该是交通枢纽或者具有政治地位的重要城市;而结合着离开时看到的庞大宗教建筑和稍远城墙未被焚毁的旗帜,我用核弹炸的地方大概率是这个国家的都。
那么这里呢?都遭受毁灭打击,最先造成的一定是周边地区的动荡。
回想着来时我看到的这座城寨的景象,或许这里原本就是拱卫王都的卫星城或者军事堡垒。灾难会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恐慌,最高掌权者的蒸又会加剧这种混乱,在核辐射的存在下,军队必然抛弃旧都,除了外面是走不掉的一些老弱农民……这里现在应该是小偷、山贼、流浪者和走私贩的天堂。
这么想着,我将最后一条小煎鱼整个吞下。舌头舔着染上油脂的唇瓣,我也听见前桌两人不加遮掩的谈话,知道了那座覆灭的旧都的名字:艾弥迦兰。
现在照理说也应该着手收集情报了。但还没等我起身,之前那个输给我的刀疤脸就提着他那把重剑,坐到了我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