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走,就是十幾年,一直到王后突發疾病去世,戈佐才重回到都星。
回憶起往事,戈佐有些出神,站在戈明床前沒有動靜。
「小佐。」
戈佐回神,低頭看床上的人,戈明已經醒了,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龐蒼白無色,注視戈佐的眼神一如多年前,戈佐竟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他嘴角扯起諷刺的弧度,在床邊坐下,「哥。」
戈明手指動了動,想要抓住戈佐放在床邊的手,嘆息道:「小佐,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想要。。。。。。」
「哥。」戈佐直接打斷他的話,「別說那種話,我覺得噁心。」
他知道戈明對自己非常好,他相信,只要自己開口,戈明一定會毫無怨言的將皇位讓給他,盡心盡力輔助自己的弟弟管理星盟。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覺得噁心。
噁心自己,噁心王后,噁心所有的一切。
他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麼戈明都能對自己那麼好,可把自己生下來的那個人卻至始至終,從未愛過自己。
他恨那個女人,也曾想過要報復,讓那個女人感受他所遭受過的痛苦。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實施,她就突然離開了。
戈佐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想要坐上這個位置的,或許是那兩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間,或許是那禁閉的三個月,或許是那個女人死去後,他的心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死胡同。
「小佐。。。。。。」戈明看他,心裡很難受,「小佐,母后她一直都很愛你。」
戈佐嗤笑道:「這可真是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戈明嘆道:「是真的,你出生後她非常開心,你小時候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她親手所做,她對你很嚴格,是因為你是她的孩子,她希望你一切都好,你得到的那些獎狀她都非常珍惜,用保險柜藏了起來,說那是她最重要的寶物,你離開這裡後,她每天都和父皇和我打聽你的消息,擔心得睡不好覺,身體也變差了許多。小佐,母后她對你一直都很愧疚,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多次想和你解釋,卻又怕你不肯見她、不願和她說話,她臨死,都在喊你的名字。」
戈佐拳頭猛地攥緊:「夠了!」
戈佐站了起來,眼眶通紅:「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如果她真的愛我,那為什麼從小到大從未誇我一句話好!我努力把所有事都做到最好,為的就是得到她的認可,可她呢!她心裡只有你!明明我才是她真正的兒子不是嗎!」
「小佐。。。。。。。」
戈明眼睛也紅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無濟於事,「小佐,我。。。。。。」
「我知道,她是怕我和你搶,和你爭,可她從頭到尾有問過我想要過什麼嗎?」
戈佐盯著戈明,眼淚悄然落下,苦笑道:「她沒有,她甚至不相信我不會和你爭這些東西!」
戈明閉了閉眼睛,啞聲道:「小佐,對不起,是哥的錯。」
「。。。。。。不,你沒有錯,錯的人是她。」
戈佐說完這句話,就安靜了。
兄弟倆一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