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厚重的烏雲移到東門上上,溜溜打了個冷顫醒過來,感覺溫度有點不太對勁。
「喵嗷~怎麼冷那麼多?」
他睜開疑惑的大眼睛抬頭看向天空,嚯,這天色,說是傍晚都沒有豹懷疑。
「要下雨了?」他舔舔爪子,對驟變的天氣不是很反感,大概就是有點遺憾今天不能去南邊大沼澤看看吧。
呼呼的冷風吹過懸崖,在幾分鐘之內,溜溜一隻爪爪都沒舔乾淨,一場冰雨快降落,大而密的雨珠夾雜著冰雹席捲春黃嶺山脈,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全都難逃冰雨的摧殘。
冷暖交加的季節經常會下這種雨,一般這個時候,如果兩隻豹豹在外面的話就會自己找地方先躲起來,等冰雹停了再回來。
溜溜跑回去趴在洞穴入口,聽著冰雹打在懸崖上噠噠噠的聲音,有種聽機關槍掃射的感覺,饒是他對這些天氣並不陌生,心裡也有點毛毛的。
冰雹,是高原上的動物們最討厭的天氣之一,一場冰雹過後,會有很多動物因此死亡。
尤其是生活經驗不足的動物,面對驟然出現的冰雹,很多時候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溜溜想到以前很小的時候,薩珠麻麻會將他們塞進洞穴裡面,如果洞穴不夠大,就會自己當在外面保護他們。
「喵嗷~也不知道薩珠麻麻現在怎麼樣了。」
黃嶺山脈下一場冬春交替冰雹,北部群山還處於冬末,此時的薩珠麻麻又生了一窩的小幼崽,正細心地在洞穴里養護著,等春天來臨,小幼崽就可以出去看看這個的世界了。
溜溜對麻麻的想念只維持幾秒鐘,他很快就用爪爪墊著腦闊睡上一個香噴噴的回籠覺。
「希望這場冰雹快點結束,這樣安安就可以早點回來陪溜溜啦~」
隨著與安安相處的時間變長,不僅是安安變成了一隻粘老婆的豹豹,溜溜也變成了一隻粘老公的豹豹,只是有時候粘老婆的安安太粘豹了,溜溜不想讓安安得寸進尺,這才沒有表現得太過分。
但是,跟安安分別之後,哪怕還不到一場雨的時間,他也會想念安安。
溜溜帶著對安安的想念進入夢鄉,外面的冰雹噠噠噠地繼續下著,在距離他直線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安安在一個溝壑下面躲避冰雹,溝壑上放著一頭剛死去沒多久的白羊。
安安也在想溜溜,側頭看著懸崖的方向,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家。
但冰雹的威力很大,他怕自己會受傷,到時候還要溜溜反過來照顧他,甚至如果他運氣差一點,被冰雹開了瓢,別說回去跟老婆貼貼了,等他死翹翹了,老婆都要變成其他豹豹的了。
孰輕孰重,安安還是分的清楚的,就是心裡還是想老婆罷遼。
唉~豹豹嘆氣,這冰雹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
在許多動物的怨念聲中,頭頂的烏雲終於散開,狂風停了,雨沒了,冰雹也不見了,太陽公公重跑出來散發著自己的熱情。
安安快跳上溝壑,過去將白羊叼起來拖回家。
家裡面,溜溜耳朵動了動,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發現天氣變好了,立刻喜開顏笑,跑到走廊上眺望,看看安安回家沒有。
不多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喵嗷!安安!」溜溜像是三年沒見老公一樣,高興地衝下懸崖,跑到山坡上啪嘰一下將安安撞在地上。
安安的眼神有些懵,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接住溜溜來著,沒想到居然低估了老婆的衝擊力,他差點被這顆小炮彈給撞飛出去。
圓溜溜的溜溜將安安壓在下面高興地舔舔腦闊:「喵嗷喵嗷~安安你回來啦?」
「喵嗷~」安安舔舔伴侶的下巴,「溜溜是不是餓太久啦?先吃飯吧。」
「吃飯飯不重要,溜溜就是想安安啦~嗚嗚嗚~這場冰雹好可怕喲,安安有沒有嚇到呀?」
「喵嗷~沒有嚇到,溜溜有沒有嚇到?」安安感動得不行,又補充一句:「安安也想溜溜啦~」
兩隻豹豹在山坡上互訴衷腸,互相抱住彼此,舔舐彼此的毛毛,交換彼此的氣味,心裡的愛意洶湧澎湃,沉甸甸的,又很有底。
剛被天氣分隔兩地沒多久就能重逢的豹豹們跟被分開三年似的,黏黏糊糊地在山坡上打鬧,親昵地互動著,等玩累了才開始恰飯。
白羊身上的毛被雨淋透了,很不好拔,咬一口毛還順帶咬了一口水,溜溜呸呸呸地將羊毛吐掉,水也沒有喝進去。
他是一隻有追求的豹豹,才不要喝這種不乾不淨的水呢,誰知道這隻羊多久沒洗澡啦~
一隻羊按照豹豹們現在的食量,都吃不到兩頓,一頓啃完只剩下一小半,明明可以讓安安很輕鬆地拖回去,但溜溜就是要去幫忙,咬著白羊的一條腿哼哧哼哧地拖上山,安安想來幫忙他也不要。
他可是一隻會心疼伴侶的豹豹哦~雖然安安說沒嚇到,但溜溜覺得今天安安在外面肯定被冰雹嚇到啦,拖獵物這點小事交給溜溜就可以啦~
回到家裡,溜溜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喵嗷一聲翻身躺在走廊上面歇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吃下去的那些進化果實能量逐漸發揮作用,他現在就算是長得圓溜溜,體力也很好,拖點東西上山一點也不覺得累。
不過嘛……會哭的豹豹有伴侶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