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成交!
狼群像是習慣了一樣,立刻去撕扯獵物,拼命啃咬,將連接的骨頭咬得咯嘣響,撕下一條帶著部分柔軟腹部肉的肥美後腿丟在地上,讓開位置,拉開距離。
流氓溜溜喜滋滋地上前拖著食物離開,來到附近的山上仔細品嘗,在紛飛大雪中享受著美味。
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狼群會來報復,一條帶大塊肉的後腿慢悠悠地吃了大半天,狼群離開了他也不跟上去。
白天的光線讓他圓乎乎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他看著自己還跟過去一樣圓的影子,咧嘴笑了。
「感謝榜一狼群的投餵。」
夜幕降臨,這條後腿總算是吃完了,他站在旁邊舔毛清理自己的厚毯子毛毛,剛舔順就被風吹亂了一丟丟,毛毛的排列都沒有那麼整齊了。
「算了算了,回去睡覺!」
他終於離開這裡,周圍一直等著的鳥雀們一哄而上,拼命啄食著骨頭上面為數不多的碎肉。
冬末,二月已過,三月來臨,從十二月份開始,流氓狼群每次捕到大型獵物都會有一隻更流氓的雪豹仗著自己身手靈活出來分一杯羹。
整整三個月過去,除了有一次狼群好運氣地抓到了一隻氂牛,即便讓出部分食物也能吃頓飽飯之外,其他時間哪怕不停奔波在捕獵的路上也沒吃飽過,反倒是不停來打秋風的流氓溜溜還跟過去一樣胖,幾乎就沒餓過肚子。
可以說,這個冬天是流氓狼群過得最悽慘的一個冬天,守著富庶的領地,捕獵成功率也不低,偏偏每頭狼都餓得瘦了不少。
但要說它們多慘吧,那也不至於,至少流氓雪豹還每頓都給它們留吃的,它們不會像流浪狼一樣被餓死,可一旦活著吧,為了吃飽,它們又不得不增加捕獵次數,屈辱地給流氓雪豹打工,在一定程度上簡直比流浪狼還要慘。
冬末,狼群的兩隻懷孕母狼就沒有再出來參與捕獵,此時已經在巢穴里生下今年的小狼崽子。
家裡多了幾張口,還有一個大胃口老賴不停地占便宜,頭狼不得不帶著剩下的四個狼成員頻繁捕獵,捕獵的次數比過去兩年還要多。
此時,狼群對溜溜的出現已經非常麻木,甚至吃東西都懶得浪費力氣給他分,就讓他跟頭狼一起吃,吃飽了才輪到其他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攆又攆不跑,想打人家不跟它們打,頭狼只能眼不見為淨,無視它了。
幾個月來,頭狼的次次隱忍都讓溜溜不得不嘖嘖稱讚,他看得出來,頭狼是想帶領狼群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直到春天到來不必為食物擔心後再想辦法解決掉他這個隱患,趕跑也好殺死也好。
但並非所有狼都能隱忍下來。
三個月都沒吃幾次飽飯,還次次讓一隻雪豹搶食,這完全就是頭狼無能的表現。
狼群中的一頭地位僅次於頭狼與雌狼的次級雄狼數次表現出不滿,這頭次級狼的不滿幾乎代表了其他狼成員的願望,但這種不滿卻被頭狼頻頻壓制下來,狼群的和諧隱隱出現裂痕。
最近幾次進食,溜溜隱隱能感覺到狼群氣氛的詭異,也能感覺到有幾頭狼落到他身上的冰冷視線,心裡明白他這一個冬天的奴役已經讓狼群來到爆發的邊緣。
要麼頭狼手段強硬,讓狼成員繼續聽命於自己,要麼次級狼挑戰成功,帶領狼群追殺溜溜拿回尊嚴。
冰天雪地之中,溜溜進食的度比以往還要快,對捕獵沒有一點貢獻的他通常都會強勢占據柔軟多肉的腹部肉,這個地方通常是頭狼的戰利品,現在頭狼卻只能啃食獵物的後腿與臀部。
一頭獵物,等溜溜這個大胃王吃飽,再等狼王吃飽,其他次級狼依次過來進食,最後才輪到邊緣狼,越往後,能分到的食物就越少,最後一頭狼甚至只能啃食骨頭吃點碎肉。
而如果沒有溜溜這個大胃王,哪怕是邊緣狼也能吃個半飽。
溜溜坐在一旁舔毛,察覺到那頭次級狼的目光越發森冷,一開始是落到他身上,後來是落到頭狼身上。
來了來了要打架了!
他有些八卦地放下爪子,在次級狼站起來朝頭狼走去的時候,趕緊遠離戰場,蹲在附近觀戰。
對於挑起狼群戰火的這件事情,他心裡一點也沒有愧疚,野生世界就是東風吹倒西風,以前流氓狼群仗著狼多勢眾搶他們一家的食物,那他為什麼不能加倍報復回來呢?
次級狼正在挑釁頭狼,繞著頭狼走來走去,呲著嘴巴露出一口尖銳的狼牙,尖長的狼臉格外猙獰,強壯的四肢緊緊抓著地面,試探著朝頭狼靠近,似乎想找一個可以攻擊的好位置。
剛剛蹲坐著正在舔毛的頭狼站起來,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又很快變得沉穩,似乎並不是很害怕自己會失敗,也不是很生氣次級狼的挑釁。
溜溜瞧著嘖嘖讚嘆,這隻頭狼真的有好多次都刷他的認知,格外知道當前最適合自己的選擇是什麼,以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任由他欺辱,卻保全了狼群,現在。。。。。。它不會就算保住了自己頭狼的位置也不趕次級狼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溜溜總覺得頭狼做得出來。
這傢伙的隱忍和大局觀真的挺厲害的,好像只要對狼群好,它什麼都能忍,什麼都能做。
兩頭狼的氣氛變得焦灼起來,次級狼忍不住繼續靠近頭狼,眼裡帶著凶意,頭狼喉嚨里發出嘶吼聲,警告它別太過分,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