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抱希望,以後厲害一點點就足夠驚喜!
做豹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溜溜自己把自己哄開心了,嗷嗚一下咬住晃到眼前的大尾巴,爪爪高興得踩著細碎的步伐,跟跳舞一樣。
被坑了很多次,終於學精的靜靜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又中了溜溜的詭計啦,狡黠地將戰場拉到溜溜旁邊,然後讓厚厚打了溜溜一下。
溜溜歪著腦闊,吐掉嘴裡的大尾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心虛的靜靜,默默嘆氣:孩子大了都不好騙了。
他還是加入了這場戰鬥之中,和靜靜一起把髒兮兮的厚厚打得嗷嗷叫,姐弟倆一起趕著滿頭包的厚厚去積雪最厚的地方打滾,把身上髒兮兮的毛髮給蹭乾淨。
胖乎乎的小雪豹在地上打滾,眼神別提多憋屈了。
溜溜看得忍不住發笑,卻完全沒有心軟,晚上大家可是要睡一起的呢,這麼髒怎麼行呢?
愛乾淨的大姐和二哥表情十分冷漠,直到厚厚弄乾淨自己才罷休。
見崽子們的戰火停歇,蹲在不遠處的薩珠溫柔地站起來,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喵嗷~」回家吃飯了!
「啊嗷~~」
小雪豹們接連回應,聲音稚嫩,胖乎乎的身體跟在麻麻身後,遠看就像大雪豹帶了三隻小毛球。
大地穿上了裝,枯黃的高原多出了幾抹白色,薩珠帶著三隻幼崽走在山脊中的小徑上,路過一處裸岩和草原交界處時,一群岩羊看見一家四口過來,機警地從另一個方向跑走。
裸岩之中站著一隻走路踉踉蹌蹌的小岩羊,這種被冰雹打傷的動物並非個例,如果剛才薩珠沒有找到合適的洞穴,很可能她的孩子也會像這隻小岩羊一樣,在寒冷與疼痛中感受著自己生命的流逝。
薩珠帶著孩子們走到小岩羊前面,將小岩羊拖到山下,在天敵面前,小岩羊努力打起精神,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喵嗷~」
母親的命令讓三隻小雪豹一起撲向小岩羊,將小岩羊撲倒在地再離開,等小岩羊再次站起來,又繼續撲倒,練習著母親教導給他們的捕獵技巧。
半小時後,小岩羊再也站不起來,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溜溜用力咬住小岩羊的喉嚨,眼神里有了幾分雪山之王的冷酷,完全沒有一點猶豫地結束了小岩羊的性命。
大自然就是如此殘酷,從他變成小雪豹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認清自己是一隻雪豹的事實,以前身為人類,對小動物的憐愛早已被他丟掉。
以前練習的鼠兔和旱獺都是母親咬死的,這是溜溜第一次結束一個獵物的生命,吸吮著小岩羊溫熱的血液,感受著小岩羊最後的掙扎,溜溜再次想起了自己曾經身為人類的那個名字。
然後,再次忘卻。
他現在是雪豹溜溜,不是人類華雪鴻。
早在第一次吃生肉的時候就要記住這個事實。
小岩羊再也沒有動彈,溜溜放開嘴巴,蹲坐在旁邊舔乾淨嘴周的鮮血,靜靜和厚厚輪流上去吸乾淨小岩羊的血,然後撕開小岩羊的腹腔一起進食。
溜溜慢悠悠走到另一邊,撕下小岩羊腹部最柔軟的肉享受美餐。
小雪豹們越長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溜溜三豹一頓可以吃掉幾十斤肉,等它們吃飽,小岩羊只剩下一點點可以吃的肉。
薩珠走過來,將最後的肉吃完墊了墊肚子,招呼孩子們跟上。
一家四口繼續踏上回家的路,原地留下小岩羊的殘軀,周圍等待許久的渡鴉、喜鵲等鳥一擁而上,吃掉最後的肉。
幾隻胡兀鷲飛下來,將骨頭一掃而空,小岩羊的屍體一點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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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一月,天氣惡劣起來,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天空,晚上抬頭再也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星空。
獨特的高原季風讓冬季降溫很快,在氣候詭異的時候,這種快更加乎想像。
短短几天,高原上就不見一絲暖風,起初,是冰涼的冷風吹過所有山峰,厚重的雲層降下細密冰冷的雨滴落到高原上。
沙沙沙的聲音傳進洞穴裡面,三隻幼崽排排蹲在出口,腦闊搭在地上,好奇地看著外面細密的小雨。
薩珠蹲坐在旁邊看著雨幕,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憂愁。
冬季來了,生活將變得更加艱難,她決定好好吃上一頓,迎接寒冬。
前幾天拖到山谷里的獵物已經吃完了,幼崽的胃口越來越大,薩珠捕獵的頻率要比以往高,一隻岩羊不到三天就能吃完。
薩珠讓孩子們留在家裡,自己出門捕獵,路過上次放獵物的樹林時,裡面站著好幾隻胡兀鷲,正圍著岩羊的殘骸分食骨頭。
這群胡兀鷲並不害怕薩珠,一邊吃一邊看著薩珠離開。
幼崽越大,好奇心越重,越發喜歡冒險。
溜溜知道麻麻沒有幾個小時肯定是回不來的,看了一會兒下雨覺得沒意思就把頭埋起來,團成一團繼續睡大覺。
高原少雨,穩重的靜靜對下雨也十分好奇,到底還是個真的孩子,待不太久就離開了洞穴。
厚厚早就待不住了,沒幾分鐘就跑出去淋雨,也是一點也不怕生病。
麻麻出門的時候,溜溜經常會睡覺打發時間,他本以為靜靜能看住厚厚,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居然還敢結伴出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