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小魚躺在床板上,想著遇到的小男孩,以前一直都羨慕城裡的富貴人家的小孩子,好吃好喝什麼都有,如今她娘一走,她就覺得富貴的日子可能也沒有那麼好,有娘的日子才好。
一覺醒來,沈老爹說要去一趟城裡,別家定的貨已經做完了,他得給送去,沈小魚就在家等著,因為每次送了貨,家裡就能買糧了。
城裡的城門天一亮就開,秦懷瑾在城門口躲了一夜,他只敢蹲在草叢灌木里,就怕那兩個壞人找到他。
一進城,就有人看到他,見是自家的家丁他才鬆一口氣。
秦家在遼陽城,不是一般的人家。
秦家老爺秦正在遼陽城人脈挺廣,又是出了名的善人,早年靠著內妻的陪嫁做了買賣發達起來,之後又捐了個小官職,多年打點之後,現在也是個典史,有些頭臉。
家丁找到了二少爺,就趕緊帶著人回家,秦家的大夫人錢月梅眼睛紅腫著,直到看到兒子那一刻,直接哭出來了。
「懷瑾,你沒事吧?到底是去了哪裡了?」錢月梅抱著兒子哭著,兒子弄得一臉的狼狽,她這個當娘的很是心疼,這一夜到底怎麼受的驚嚇呢!
秦正看人沒事的回來,就讓家丁去趟衙門:「去告訴衙門,人回來了,謝禮也少不了!」
錢月梅一聽,就罵道:「還謝禮?那麼大個衙門就沒有能幹事的,連個孩子都找不到,還是孩子自己回來的,他們有什麼臉要錢?!」
當著街上人來人往,秦正趕緊讓錢月梅別說了:「孩子剛回來,快帶進去,我讓人找個郎中瞧瞧!」
錢月梅閉了嘴,領著兒子就進了院子,這一進門,臉也是黑了,秦家的二房小妻出來了。
早年錢月梅沒有生個兒子,太夫人就做主給納個妾,結果小妾進門兩年就生下了長子,讓她也是心裡憋屈。之後雖然她也生了兒子,雖是嫡出,卻也不是長子,心裡看著二房的母子兩人更是糟心。
「夫人,懷瑾回來了?太好了,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啊!」二房王秀煙一臉擔憂又一臉欣喜的說道。
錢月梅臉色不好,只恩了一聲就領著兒子先回了院子。
這邊家裡的下人打著熱水,錢月梅趁著沒人的時候,就問:「到底咋回事?怎麼就讓人拐了又自己回來了?」
秦懷瑾說:「我遇到個小姑娘,她救得我,有兩個壞人,說要殺了我!」秦懷瑾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錢月梅抱著兒子,說道:「一定是王秀煙那個賤人,你才是這個家的嫡子,那個唱曲兒的女人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獨吞秦家的財產,沒門!」要不是她娘家出力,秦正現在也就是個小商販,哪裡還有今天的風光?!
秦懷瑾聽了,就說:「娘,這次的事兒確定和王小娘有關嗎?」
「什么小娘?妾連丫鬟都不如,如果不是看在她給老爺生下一子,早就棍棒打了出去!」錢月梅呵斥道。
秦懷瑾不出聲了,他其實對王秀煙母子倆敵意不大,二房每次有什麼好的也是先送來給他,對他們母子也很是恭敬,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娘為什麼對小娘這麼恨,只是因為他上頭的大哥是王秀煙生的?
錢月梅看自己有些凶了,就說:「這些事兒你就別管了,記住娘的話,以後和二房遠點,二房找你有什麼事兒,你就說你身體不舒服,知道了嗎?」
「恩,兒子知道了。」秦懷瑾點頭,從小從記事起,他娘就讓他一直裝病,弄得到現在他連學堂也去不了,都是先生來家裡教。
外面的熱水放好了,錢月梅就帶著兒子去洗澡,確定兒子身上沒有什麼大傷口也就放心了。
秦正讓人找的郎中來了,錢月梅把下人都屏退了,就問郎中:「劉大夫,我兒子沒事吧?」
劉大夫把脈過後,搖頭:「沒事,就是身上有些輕微的擦刮傷,上些藥粉就是了。」
錢月梅一聽,就拿出一張銀票,說道:「劉大夫,出去怎麼說,您老也知道。」
劉大夫很是從容的收了錢,就說:「放心吧,也不是讓我傷天害理去,我知道怎麼說的!」
錢月梅放了心,就讓孩子先睡。
劉大夫一出門,秦正也等在門口,一問孩子的病情,劉大夫就說:「二少爺身體本來就虛弱,這次驚嚇過度,身體又虧了,估計也要好好的將養一段時日才好!」
秦正一聽,眉頭就皺著,說道:「這孩子的病怎麼就老是不見好呢,您老也是這遼陽城第一的大手了,您都說不好治,這……」
劉大夫擺手:「沒事,好好養著就是了,不會出什麼事兒的!」說完也就先走了。
錢月梅在裡面聽到了外面的話,若有所思,她的兒子,誰都不能害了去!
…………
夏末一到,後山的人也多了起來,不過能找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先前就能挖的都挖了,到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豐收的果實了。
沈小魚心裡犯了難,他爹那得到的工錢越來越少,冬天買糧的錢都湊不夠,家家戶戶都這樣的情況,想要借錢都沒有門路,這一個冬天,估計不好熬過去了。
忙活了一天,沈小魚最後也只是挖到兩個野紅薯,能找到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小魚,你挖到啥了?」同村的二牛過來問。
二牛比她大兩歲,二牛的爹娘整天可有正事兒了,沒事就生孩子玩!二牛上頭有個哥哥大牛,下頭還有四個弟妹,加上上頭還有一對公婆,一家子十口人很是壯觀。沈小魚覺得自家兩口人的口糧都是老大難,這一家十個人,就算吃石頭怕是都不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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