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菲妮克絲驟然開口道。
在林飛池疑惑回眸時,她分析道:「就是他已經習慣了。」
「這麼多年,紀鶴時習慣了你們是竹馬,是好兄弟,習慣了在這種情形下對你掏心掏肺。這樣一來,不管他有多在意你,不管你在他心裡多麼特別,他都覺得這是正常的,都屬於竹馬之情的範疇。」
「但其實早就不是了。」
林飛池聞言一怔。
會嗎?會是這樣嗎?
菲妮克絲道:「如果你想驗證是不是這樣,其實有個非常簡單的法子。。」
林飛池道:「什麼方法?」
菲妮克絲笑道:「確認一個人對你究竟是友情還是愛情,最簡單最直接卻又最可靠的法子當然就是:看他對你的身體有沒有興。找個機會,在他面前脫光衣服,再儘可能地產生身體接觸,看他到底會不會出現生理反應。如果只有竹馬之情……」
「打住!」
林飛池聽不下去了:「這不可能!」
菲妮克絲不以為然道:「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如果他對你沒有絲毫愛情,那不管他有多在意你多重視你,身體都不可能因此起反應。如果他是完完全全的直男,你也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啊,因為那樣一來,他是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不可能。」
林飛池又強調了一遍,心累道:「我回去了。」
菲妮克絲撇了撇嘴,不能理解。
她提出的明明是個好主意——脫個衣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呢?紀鶴時將他看得那麼重要,就算是純直男並且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不至於因此「嫌棄」,更別說紀鶴時根本不知道。
想要快刀斬亂麻,確認紀鶴時是不是純直男,應不應該儘快斷掉對紀鶴時的心意,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也是。
東方人總是含蓄的,林飛池在含蓄的東方人里,又屬於含蓄的那一批。這種事對他來說大概真的難到根本無法去做吧?
得替他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菲妮克絲陷入了沉思。
林飛池回去後失眠了。
他本想今天睡個早覺,洗完澡躺在床上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耳邊環繞的反反覆覆都是妮姐說過的兩句話——
「紀鶴時真的很直男。」
「也許只是習慣了。」
腦海里兩個小人在打架。
其中一個說:別再糾結了,在y國時你已經糾結了三年,明明回國時是下定決心的不是嗎?那會兒他已經快徹底地從你的心裡消失了,怎麼可以前功盡棄。
另一個則說:萬一他真的只是習慣了,萬一他對你並不只有竹馬之情,你卻在這時候試也不試地放棄了,真的不會後悔、不會感到遺憾嗎?
林飛池甩了甩頭。
他摸出手機,在視頻網站點進一部y國電影的觀看界面,是部小眾而口碑極佳、很久之前就被放進收藏夾里,卻屢屢看了個開頭便不小心睡著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