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
他沒有錯過那雙貓眼中暗沉的藍色,屬於蘇格蘭的氣質逐漸出現在對方身上?。
香取晴自?認為沒有能力?阻止兩個人,他只能在心?里給昂默默點了支蠟燭。
任何因為諸伏景光的外表,而忽視他的戰鬥能力?的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諸伏景光的格鬥術是從警校學到的標準擒拿術,而他和昂都是自?己瞎學的打架路數,就算是後?來再學習,也很?難改正早就養成?的習慣。
街頭格鬥的時候還好,但?是如果在狹小空間對上?接受正規訓練的諸伏景光,肯定?要吃虧。
香取晴伸手從昂袖口的暗袋中,摸走?了他隨身帶著的幾條蛇,那蛇吐出信子,嗅到了他指尖的味道,就乖乖地?放軟了身體,任由香取晴拎著它們。
「哥——」昂不滿地?拉長聲?音。
這幾條蛇都是毒蛇,昂因為自?身體質的原因,並不擔心?中毒,所以他從不隨身攜帶血清。
香取晴知道他打的是什麼注意,所以並不理他,這傢伙在緬甸無法無天慣了,現在該有人好好管管他了。
而且……
他真的很?難再和hiro呆在同一個空間裡了,就算是不經意間的對視,他也會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修長乾淨的手掌,逐漸升溫的空氣,低啞帶笑的嗓音和那雙眼睛中翻湧著的、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的情欲。
雖然沒有預想的那樣讓人討厭。香取晴關上?臥室的門,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放鬆下來,臉上?的紅暈迅蔓延。
但?是他還是要好好冷靜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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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
某個鬼鬼祟祟帶著兜帽的傢伙,左腳剛踏進公寓的門,客廳的燈就被人啪的一聲?打開,明亮的燈光讓他無所遁從。
松田陣平眼底青黑的站在他面前,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你這半個月去哪了?」
十五天前,萩原研二?在休息日的早晨,說要出門辦點事情,結果一去不返,電話、郵箱、短訊通通失聯。
如果不是搜查一課的人說,萩原研二?在下午的時候出現在辦公室給自?己請了一個月的年?假,松田陣平恐怕就真的要報警了。
萩原研二?在消失前,還能去警視廳請假,至少說明他對自?己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有所預料。
他後?來又?去問了伊達航,了解到萩原研二?的失蹤,或許和香取晴有關係。
他也想過是否要去找香取晴,搞清楚萩原研二?在失蹤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
因為如果萩原研二?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麻煩,那麼這時候他找過去,也只不過是會遇到和萩原研二?同樣的事,甚至有可能會在同樣的地?方摔跟頭,最後?造成?兩個人都陷入麻煩的境地?中。
而hagi沒把事情提前告訴他,或許也是處於這種想法的考慮,這樣就算是一個人出事,至少還有另一個人可以找外援。
所以松田陣平只能暫時選擇信任hagi,信任對方能在一個月內,解決他所遇到的麻煩,平安的回歸正常生活。
他把這一個月當作是行動?的最後?底線,只要一個月內hagi沒有回來,他就會馬上?出發去香取晴的那個住址,同時聯繫班長讓他在外圍接應。
思路很?清晰,但?依舊不影響他失眠。
松田陣平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第二?次體會睜眼到天明,心?髒砰砰亂跳血壓飆升的滋味。
第一次也是因為這兩個混蛋,那時候萩原研二?在急診手術室里搶救,香取晴留下帶血的玉鐲下落不明。他坐在醫院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後?怕的滋味幾乎要吞噬他。
松田陣平一把揪住萩原研二?的衣領,把人甩在牆上?,撞擊間萩原研二?頭上?的兜帽滑落,露出張頭髮凌亂,滿臉胡茬的臉,眼底的青黑比松田陣平更勝一籌,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簡直像是兩隻熊貓一樣。
松田陣平舉起的拳頭頓住,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看到對方這副狼狽樣子的時候,還是有種被人潑了涼水的錯愕。
萩原研二?舉起手擋在臉前,誇張地?叫道:「別打臉——小陣平聽我?解釋!!」
松田陣平悻悻地?收回拳頭,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先去洗個澡,髒死了。」
半個小時後?,把自?己收拾乾淨的萩原研二?,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和毛巾,聞到了奶油泡麵的味道。
他衝到桌前,連話也顧不上?說,風捲殘雲的把泡麵塞進嘴裡,對面的松田陣平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攪著自?己盒裡的麵條,等他吃完。
萩原研二?最後?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了半杯才長舒一口氣:「啊……活過來了,感謝陣平牌美味泡麵。」
松田陣平用手支著下巴,打了個哈欠,連續半個月睡眠不足,驟然放鬆下來,他也感到了疲憊,他催促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嘛,小陣平既然沒報警,應該是已經找過班長了吧?」
松田陣平點頭:「老大和我?說,你從他那裡拿到了haru的住址,說自?己搞砸了事情,我?們就猜測你消失可能和haru的事情有關。」
萩原研二?手指在玻璃杯上?無意識地?敲擊:「確實……但?小陣平突然這樣問起來,我?也不知道從哪說起,不如小陣平來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