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沒錯,琴酒舉著槍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他安分地戴著腳銬,琴酒臉上流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如果他有任何異動,琴酒都會以此為理由,毫不猶豫地解決他這隻僥倖苟活的老鼠。
琴酒並沒有走進臥室,跟在他身?後的伏特加先是看到了垃圾桶中沾血的棉球,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是諸伏景光的血。
伏特加:「看來這條子昨晚吃了不少苦,被自己曾經照顧的狗咬上一口的滋味怎麼樣?」
諸伏景光目光冷冷的看回去,脊背筆直像是永遠不會彎折的綠竹,只有下巴上深深裂開的傷口,才能說明他遭遇了什麼。
伏特加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雖然對方是在他們的安全屋裡還帶著枷鎖,但他總是恍惚他才是被抓到警視廳審訊室的人?,他果然還是很討厭條子這種東西。
琴酒瞥了眼他沒出息的樣子,額角青筋跳了跳,從?口袋裡拿出煙盒,磕出支煙咬住,點火。
伏特加熟練地給大哥搬來凳子,然後退出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琴酒率先開口,聲音中是毫不掩飾的惡意:「你現在應該跪下來,求我饒你一命。」
諸伏景光神情平靜:「你如果能殺我的話,以你的性格根本不會和我廢話,在進門?的瞬間就會開槍,所以就算我坐在這裡,你也不能殺我,是吧?」
「哼。」琴酒冷哼:「能在組織的追捕下,存活幾個月的老鼠,果然比一般的老鼠更聰明些……不過如果你真的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把所有的東西交代清楚,早點去死也能少受折磨。」
看來組織他們是還想?從?自己這裡問到更多?的情報,所以才留下了他的命。
這樣看來情況倒是變得比之前預想?的要好些,至少不會牽連haru和zero。
諸伏景光冷淡地閉上眼睛,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雖然組織對待俘虜的手段可怕,但如果想?要在留下他命的同時控制住他,方法就變得局限很多?了,就算是最?麻煩的藥物控制,他也有信心能在之後拿到解藥,或者熬過戒斷反應。
更何況他剛才看到了伏特加放在門?口的黑色箱子,封口上的封條是組織武器庫的標識,武器庫的東西就不可能是藥物之類的了,電子鐐銬或者微型炸彈的概率比較大。
他希望琴酒能趕緊離開這裡,因為看時間haru快回來了,諸伏景光出於擔心和某種隱秘的憂慮,並不希望haru和琴酒這個危險的傢伙頻繁見面。
黑色的皮質項圈被扣在脖頸上,右側的微型炸彈壓迫著頸動脈,這枚炸彈被取下來之前,他的性命將會永遠被捏在別人?手中。
琴酒後退半步,聲音譏諷:「愚蠢的感情,就像是狗自己主動帶上了項圈。」
琴酒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他,但諸伏景光敏感地察覺到了違和感,他的態度絕對稱不上是主動。
諸伏景光睜開眼睛,猛的抬起?頭:「你在說誰?」
琴酒:「你可以猜。」
在乎他的人?,才會甘願因為他而被束縛,這個組織中能甘心做到這點的,不是zero就是haru,無論?是這兩個人?中的哪一個,諸伏景光都無法接受。
必須問清楚!
諸伏景光站起?身?,在琴酒驚訝到想?殺人?的目光中,掙脫本就是虛扣著的腳銬,一拳砸在了琴酒臉上,用?另一隻手摸走了他腰間的槍。
琴酒後退兩步,再抬頭的時候綠眸中殺意凌然,嘴角腫脹火辣的痛意,勾起?了他並不愉快的記憶。
「你找死。」
諸伏景光端著槍,再次詢問:「你剛才說的人?,是誰?你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老鼠手裡吧?」
琴酒陰森地看著他,諸伏景光突然感覺脖頸後刺痛,他瞬間意識到不對,但也已經晚了,手臂的肌肉被迫鬆軟下來,□□脫手,他無力的靠著牆壁坐下去。
又?是麻醉劑!
諸伏景光有種一連兩次在同一個地方絆倒的鬱悶,這種管制藥品已經到了人?手一份的地步了嗎?安全科的人?都在幹什麼?!
琴酒冷笑著撿起?槍:「蠢……」
門?後卻傳來了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諸伏景光的視線漸漸黑下去,但他卻發現自己還能聽到屋子裡的聲音,注射的藥物似乎並非是常規的麻醉劑,而更像是肌松劑,但藥勁更大,他現在甚至有些呼吸費力的感覺,連手指都很難移動。
聽聲音是琴酒開了門?,門?外傳來香取晴的聲音。
兩個人?短暫交談,香取晴很快就發現了地上坐著的他,經過死寂的沉默後,諸伏景光聽到了極其?憤怒的吼聲。
「琴酒,我要給我的橘子報仇——」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就算他脾氣好,不忍心和haru生氣,但這種時候聽到這種話,他還是生氣啊!!橘子比男朋友還重?要嗎?
但諸伏景光現在完全動不了,只能聽著沉悶的拳拳到肉的聲音,一邊擔心一邊接著鬱悶。
有的時候他也會懷疑haru是否是真的喜歡自己,haru有的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
雖然能做出得體的回答,但實際上haru大部分時候對其?他人?的感情都是遲鈍的,回答的話也像是模板標準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