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手指微動,隔著袖子的布料摸到了扁平狀手指長短的金屬——□□。
黃毛匆匆抽回?自己?的手,繞過他跑到最後面去站著了,目光中帶著警惕。
朗姆的人?香取晴抽了抽嘴角,因為琴酒從來不用這?種蠢貨,琴酒雖然也喜歡從訓練營選些人,但他對手下人的要求都很高,不合格的傢伙基本都被伏特加找理由處理了。
只有朗姆才從來不挑人,每次都會從訓練營要走大半的人,然後隨機分配任務,等著這?些人在任務中自己?折損,最後剩下的人里也總會有他要找的人才,波本就是這?樣被選拔的。
但這?也直接就導致了朗姆手下的情?報組,也是出問題最多的部門,而?他的地位比琴酒略高,琴酒就不得不每次捏著鼻子給情?報組收拾爛攤子。
香取晴之前並不覺得朗姆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因為雖然風險大,但同?樣效率也高。
琴酒那邊的人還沒帶出來,朗姆這?邊的人已經換了好?幾茬了。
但現在香取晴有點理解琴酒的想法了,因為看著蠢貨在自己?眼前轉,實在是件讓人惱火的時。
那個?披著白領皮的恐怖分子,他手上的手機鏡頭已經快要懟但萩原研二臉上了,是生怕萩原發現不了嗎?
紅燈前公交車停下,萩原研二似乎是沒有站穩,身子稍微晃了晃,剛好?撞掉了白領的手機。
香取晴搶先一步蹲下去,翻轉手機屏幕,指尖快滑動,然後把手機屏幕衝上還給白領。
相?冊已經重變乾淨了。
白領和萩原研二同?時愣了下,萩原研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於以貌取人了,而?白領則是怒目瞪他。
所以他為什?麼還要給朗姆的人打?掩護,朗姆的人還不領情?。香取晴身心俱疲,他把那傢伙從進監獄的處境裡撈出來,結果他非但不感激,還一副他影響了他做任務的表情?。
香取晴開始有點煩了。
這?種煩躁,在發現白領和黃毛兩個?人都跟著他們下車了之後,達到了頂峰。
香取晴停下腳步,突然指著在他們之前下車的一個?男人說道:「他是小偷,我看到他偷的一名初中生的錢包。」
萩原研二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的小偷就先忍不住撒開腿狂奔,一下就坐實了香取晴說的話。
萩原研二隻能先匆匆留下一句你在這?里等我,就拔腿去追前面的小偷。
香取晴目睹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轉身向街角無人的陰暗處走去。
黃毛先果斷跟上,那個?白領在原地猶豫了一段時間,才轉身跟上香取晴。
白領的動作太明顯,這?下就算是黃毛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壓低聲音質問:「你是誰的人?」
白領當然不會說,反口問道:「你又是誰的人?」
「當然是你惹不起的人。」黃毛冷笑:「我勸你最好?懂事點,自己?現在主?動離開,我就不報告給那位大人。」
白領顯然沒相?信,也冷笑:「我的那位大人才厲害,真的鬧上去了,你也得玩完。」
「你的大人再厲害也沒有我的大人厲害。」
在牆後聽到了所有的香取晴:「……」
牆後猛然伸出兩隻勁瘦修長的手,手指漂亮的像是藝術品,卻出乎意料的有力氣?,黃毛和白領兩個?成年男性,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拉他們過去的,是他們剛才負責監視的叫做香取晴的青年。
黃毛腦子裡剛確認這?個?念頭,腦袋就和白領的腦袋撞在了一起,他感覺自己?的頭就像是核桃,但遠沒有核桃結實,腦漿都像是要從鼻孔里溢出來,他捂著頭跪在了地上。
青年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剛才他和條子在一起時,身上那種迷糊無害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某種散漫的危險從他身上慢慢擴散開來。
黃毛的餘光看到白領還沒有倒下,勉強扶著牆站著,青年單手抓著他的衣領,強迫他站直,聲音帶著某種奇怪的韻律,音節有種古怪的黏連感:「說吧,你的老大是誰?」
白領咬緊牙關:「……」
青年準確地從黃毛袖子裡摸出□□,另一隻手捂住白領的嘴,刀尖從手背向上划過皮膚,很快到達了面部,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刀,衝著白領嗯眼珠就扎了下去。
黃毛猛地轉開臉,不敢再看,只聽到白領瘋狂而?絕望的嗚嗚聲,還被青年強行鎮壓,甚至不能被街上的人聽到。
「我鬆開手你說,別亂動哦,否則後果自負。」
刀尖懸停在他的眼珠上,白領的面部肌肉痙攣,卻不敢移動,臉色慘白腿腳發軟。
「我說、我說……是朗姆大人。」
香取晴低頭看向黃毛,語氣?平和,像是在問朋友今晚的晚飯:「那你呢?」
黃毛咬牙:「朗姆大人。」
香取晴咦了一聲:「但是你們好?像並不認識。」
白領快被眼前的刀尖嚇瘋了:「我說的都是真的!!肯定是他說的假話!」
身後傳來腳步聲,和熟悉的交談聲,香取晴臉色微變,一腳踹翻還要說話的黃毛,踩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
「小香取?」
香取晴回?頭,語氣?平淡但真誠:「萩原警官,他們兩個?打?架被我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