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半資助?」萩原研二咧了咧嘴:「難道小香取當?年還要自己?打工嗎?」
「那倒不是。」伊達航說:「小鳥游香給他留了一筆錢,足夠他生?活到成年,警察這邊是隔一段時間就派人去?照顧他的日?常生?活,比如給他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之類的工作。」
「哦。」萩原研二恍然大悟:「難怪當?年鬼冢教官他們看起來和小香取早就認識了的樣子,是因為在他小時候就是被他們帶大的吧。」
「後來的記錄都被刻意模糊掉了,就算是在內網上?也查不到了。」伊達航的表情變得欲言又止。
「所以班長是在擔心?,如果我接著調查下去?,會把事情搞砸,給小香取帶來麻煩?」
伊達航點頭。
萩原研二勉強提了提嘴角,最後變成一個苦笑:「但是我好像已經把事情搞砸了。」
他之前也和伊達航的想?法一樣,猜想?對方在救了他之後默默離開,或許是因為工作原因,不方便出現?,但在親眼看到香取晴之後,他卻變得很?難再堅定?自己?的想?法了。
萩原研二從記事開始,理解其他人的表情,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而當?時那雙銀藍色眼睛中的陌生?和戒備,他無論事後怎樣回?想?,都難以欺騙自己?,從中找到演戲的成分。
香取晴好像是真的失憶了。
對他來說這是糟糕透頂的可能。
高?保密級別的臥底工作,本身?就已經足夠危險,如果在這種時候小香取失憶,那麼當?他面對危險的時候,甚至都不會記得線人的聯絡方式,然後就會因此徹底陷入到孤立無援的境地。
而這一切糟糕的後果,都是因為他造成的。
他又怎麼能做到什麼都不管。萩原研二想?,就算是又惹禍上?身?的風險,他這種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要想?辦法接近香取晴,至少先確定?對方的狀態,看看小香取還記得多少和他們有關的事情。
這樣至少在危險的時候,小香取還能通過他來聯絡公安求得幫助。
他已經把事情搞砸了,但至少要給他一個機會,來補救他的錯誤。
……
萩原研二收攏思緒,他在來的路上?,發現?周圍有幾個負責監視的人,都染著亂七八糟顏色的頭髮,賊眉鼠眼並不像是警方的人。
小香取非常抗拒他進?屋,和這些人有關係嗎?是擔心?他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也被牽連進?麻煩中嗎?
「嘶……」萩原研二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痛楚的神色,右手?手?腕抽動了兩下,看起來像是被碰到了暗傷。
香取晴下意識地卸力,他記得對方手?上?的傷,是在那場爆炸中留下來的,現?在看來竟然是留下了後遺症,萩原從爆破處調任到搜查一課,或許也和這個有關。
香取晴愣神幾秒的時間,就足夠萩原研二從門縫擠進?屋裡了。
萩原研二比香取晴高?,所以香取晴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他的心?涼了半截。
但幾秒鐘後,香取晴依然沒聽?到對方倒吸冷氣的聲音,反而彎腰去?把茶几旁的碎玻璃片撿進?了垃圾桶里。
香取晴側目,在臥室的床簾後面,看到了諸伏景光模糊的影子。
太感動了!
香取晴在心?里流下兩行寬麵條淚,果然最靠譜的還是hiro旦那,就算變成前男友也一樣靠譜。
萩原研二看到了垃圾桶中沾血的棉球,卻並沒有說什麼,反而公事公辦地拿出記錄本,非常自來熟的在沙發上?坐下,抬起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香取晴,笑容中竟然還流露出安撫的味道:「不用緊張,只是簡單地問幾個問題。」
香取晴退到了離他最遠的牆邊,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冷漠:「抓緊時間,問完了就請你馬上?離開。」
萩原研二也不生?氣,好脾氣地點頭:「根據筆錄,您是東大的研究生??主修醫藥專業?」
「不可以嗎?」
「只是有些意外。」萩原研二意有所指:「畢竟您看起來像是數學更好的樣子。」
強行闖進?小狗領地的獵人,試探著走出了第一步。
「這和案情無關,我有權拒絕回?答。」
小狗呲牙發出了拒絕的嗚嗚聲。
「抱歉。」萩原研二笑笑:「那您能再說一次那三顆氰化物膠囊的用途嗎?因為筆錄上?的部分細節,和東大教授的說法有些出入,所以辛苦香取先生?再複述一次。」
獵人以退為進?,找到了合適的藉口。
真能編啊…他當?時只不過是隨口找的藉口,實際上?在東大根本沒有他這麼個學生?,工。種號夢白。推文。台組織也不會好心?到給他做假身?份證明,結果萩原這傢伙還能無中生?有地變出來一個和他口供不符的教授。
不過依照他的人設,他也不用給對方什麼好臉色。
「不記得了,時間過去?太久,我也不記得了。」
小狗虛張聲勢地露出了獠牙。
「這樣啊——」萩原研二拉長聲音,突然說道:「能拜託香取君給我一杯水嗎?來的時候太著急,忘記買礦泉水了。」
香取晴轉身?就去?廚房給他倒水,從櫥櫃裡拿出的杯子,打開直飲水接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