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組織全?員出動來追查組織中的叛徒,她的父親算是最早被發現的,而蘇格蘭算是其中最後一個。
琴酒和貝爾摩德馬上就要回?到日?本?,就說明他們負責追殺的目標都已經被解決,其他被外派的代號成員也會?像是聽到哨聲的狼犬,正在向獵物集結。
就算蘇格蘭這次僥倖從香取晴手下逃脫,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就是組織的全?力追殺。
希望,他能做到她和父親沒有做到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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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茶發少女蹙眉,聲音清冷:「我沒有什麼?手術經驗……而且這個出血量還?有救治的必要嗎?」
水無怜奈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濕,白色的瓷磚上留下凌亂的血色腳印:「他的情況特殊,不能去公立醫院,只能讓你先幫忙處理。」
「是他。」宮野志保看清香取晴的臉的時候,愣了一下,反而不再推辭,開始準備手術用具。
水無怜奈的目光停駐在這位研究所最年輕的天才少女臉上,她和宮野志保見面的次數不多,只是從其他代號成員那裡,聽說過她的年紀雖然小?,但遠比大部分?成人更加心思縝密。
十三歲回?國之後,就直接空降科研組,接手了父母之前的研究,直到現在為止都進展順利。
不過,這次如果不是香取晴要求,水無怜奈也想不起來到研究所找宮野志保。
因?為這位手中的手術刀,大部分?時候都是用來解刨青蛙和小?白鼠的。
香取晴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我要……的手術刀。」
「沒有。」宮野志保面無表情地?把麻醉注入他的傷口?周圍:「不過用過之後都消毒了,應該不會?感染。」
水無怜奈被宮野志保以無菌為由支走,宮野志保小?心翼翼地?避開手臂的神經和血管,找到那枚子彈。
宮野志保掀起眼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穿過鎖骨,嵌進肱三頭肌的子彈……」
她伸手比量了一下,指尖剛好朝向香取晴自己的右手。
她沉默著和香取晴對視。
香取晴唇色慘白:「你今年還?沒成年吧?」
宮野志保:?
香取晴用捧讀的語氣說道:「那你就很難理解成年人的愛恨情仇了,這枚子彈雖然射在我的胳膊上,但也擊碎了我的心,當時他用右手拿著木倉,反手扣動了扳機……」
宮野志保:……
蘇格蘭又不是軟體動物,就算他說出花來,她也不相信蘇格蘭能把胳膊擰出一百八十度。
宮野志保加快了手上縫合的動作?,不想再繼續聽某個人和軟體動物的愛情故事。
「你撐住不要暈過去。」宮野志保說道:「我這裡沒有條件給你輸血,只能給你輸葡萄糖和生?理鹽水補液。」
香取晴半闔著眼皮:「你會?輸液嗎?」
「……給實驗室的兔子扎過,而且剛才給你注射麻醉的時候,也很順利。」
「那是肌肉注射,你真的能找到血管嗎?」
「試一下……咳、再試一下。」
香取晴看著自己身上被纏的亂七八糟繃帶:「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做醫生?,會?被抓進去的。」
宮野志保冷漠地?把繃帶打了個死結:「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擔心這傢伙的死活,是她的錯。
不過就算宮野志保的包紮差勁,香取晴也生?命力頑強的活了下來,每天賴在研究所,活蹦亂跳地?礙眼。
期間?波本?來過幾次,隱晦地?向他透露過琴酒的現狀。
琴酒被老鼠搞得焦頭爛額,幾次都讓蘇格蘭從手下溜走,甚至自己也在交鋒中受傷,這讓一向自大的琴酒有些惱羞成怒,手段也更加極端。
琴酒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到了老鼠身上,短時間?內應該都無暇顧及他和波本?了。
波本?看起來並沒有因?此而輕鬆起來,金髮都變得暗淡,和最近得到了良好休息的香取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波本?的聲音疲憊低啞:「你擔心他嗎?」
「嗯?」香取晴嗯了一聲,如果這時候波本?改口?,他就當做沒聽到這句話。
但波本?總是在這種時候變得異常固執:「你擔心他嗎?」
「不重要。」香取晴回?答:「這種時候擔心是最沒有用的東西?,波本?。」
「你是不一樣的……」
「是。」香取晴聲音冷漠:「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親自動手,這個機會?我不會?讓給別人。」
波本?站在走廊的陰影中,實驗室明白色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腳邊,波本?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露出憤怒或者悲傷的表情。
比起幾個月前會?因?為香取晴一句話而動怒的他,現在的波本?迅變得成熟起來,通過臥底篩查的波本?,在組織中地?位更加穩固,也更加適應黑暗中的生?活了。
他在那裡站了很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後來波本?再來找他的時候,都很少說話,大部分?時候都和他站在走廊的窗口?處抽菸,看著遠處金色的夕陽沉沒進高樓的剪影中。
從他抽菸的數量也能推斷出他的焦慮程度,大概也能猜到琴酒和蘇格蘭的交鋒情況。
某天宮野志保終於忍不住吐槽:「你們兩個是愛上了同一個有夫之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