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公安部,甚至還有警察廳。
兩個人同時都想到了這點,但誰都沒有說出來,房間裡某個瞬間安靜的可怕。
終於是安室透先輕聲嘆氣打破了沉默:「我也是沒有證據,或許只是我想多了呢,只是提醒你小心些。」
懷疑自己的同伴中藏著叛徒,遠比直接面對刀尖要更加讓人不寒而慄。松田陣平指尖的煙慢慢燃燒,他神情嚴肅:「還是要提醒hiro更小心些吧。」畢竟zero是屬於警察廳名下,而他屬於編外人員,只有hiro和出事的川田陽太屬於同個部門,而且在安室透的記憶中,在他之後因為身份暴露而出事的,就是hiro了。
安室透點頭,hiro那邊他自然會加強關注,距離松田出事和hiro犧牲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如果能在這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剛好解決,才是真正的讓人安心。
不過無論怎樣說,現在的情況都比之前要好了太多,他們利用時間差,掌握了更多的情報,也不再是他孤身一人面對,只要朋友們站在他的身旁,就算是在黑暗中重走過七年再七年,也沒什麼可怕的。
安室透幾步走向窗邊的松田陣平,抬手給了對方個結實的擁抱:「歡迎回來,松田。」
松田陣平沒有任何停頓地也反手抱住對方,用拳頭在這傢伙的後背上錘了兩拳,笑道:「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
安室透正有些奇怪,就又聽到松田陣平盤算地聲音:「畢竟說起來,這次我比你早進組織五年,乖乖叫聲前輩來聽聽?」
「你這傢伙……」安室透正想撒開手,好好教教對方什麼才是正確的排資論輩計算方法,就聽到背後的門傳來開門的聲音,想鬆手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比起沒能回頭的安室透,直面對著門口的松田陣平臉已經麻了,他也清清楚楚地從萩原研二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
松田陣平咬牙,手上用力,他和安室透的位置瞬間掉轉,他單手撐在冰涼的窗台上,深吸一口氣,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吼道:「既然被你撞破了也就沒必要掩飾了,其實他才是我喜歡的人,自從認識他我就知道他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管是性格還是樣子都剛剛好……」
後面的話實在是太羞恥,松田陣平的聲音越來越小,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安室透顫抖著嘴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多想從身後的窗戶跳出去,但還是不得不繼續接下去。
「黑比諾大人,前輩知道的話會生氣的!您不能這樣!」
松田陣平安室透:%?(髒話)
貝爾摩德:「……哇哦。」
這下樂子大了。
*
最後門板在貝爾摩德和波本面前被猛地摔上的時候,他們還從門後聽到了東西被砸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mead已經氣瘋了。
波本看起來也有些腳步漂浮,貝爾摩德用描畫精緻的眼角斜他,調笑道:「和mead搶男人的感覺怎麼樣?」
波本像是剛剛回過神來,在走廊白色的牆壁上狠狠蹭了蹭被黑比諾碰過的手背,神情嫌惡,咬牙切齒:「噁心……死了。」
說完這話,轉頭就直接離開這塊讓他噁心的地方,連平日裡嘴甜的告別都忘記了。
波本那嫌棄噁心的表情十分真實,不像是演戲。
啊,看來波本很討厭被同性惦記的滋味呢,不過黑比諾也未必是真心,大概只是為了氣mead。貝爾摩德等到波本消失在走廊中後,才慢吞吞抬起了腳步。
黑比諾和mead彼此牽制,關係卻並不融洽。先生現在想必會很滿意了吧。
*
萩原研二剛關上門,松田陣平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跳著腳去衛生間洗臉,讓自己冷靜冷靜,也趕快忘掉腦子裡那些可怕的畫面。
那邊萩原研二拿了只鋼碗,砸在門上磕出一連串叮噹的聲音,專門給門外的貝爾摩德聽。
他趴在貓眼上,看到貝爾摩德離開後,才跑到衛生間門口,委屈地看向松田陣平。
可惜松田陣平正用濕漉漉的手捂著眼睛,忙著從腦子裡清理垃圾文件,沒功夫理他。
萩原研二拉長聲音:「小陣平……」
他的聲音七扭八歪地在半空中拐了十八個彎,生生把松田陣平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勾了出來,讓松田陣平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松田陣平放下手,惡狠狠地瞪了某個傢伙一眼,但是因為沾滿水的睫毛,目光中的兇狠有些大打折扣。
沒有起到威懾作用,反而把某個傢伙的心跳瞪的亂掉了一拍。
松田陣平走過來,因為衛生間的地面比臥室略高,所以他現在衛生間內,剛好能和外面的萩原研二對視,他先發制人:「你為什麼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那女人在我旁邊欸!太客氣的話,不是擺明了說我們有問題嗎?」萩原研二委屈道:「小陣平又為什麼和zer……安室那傢伙抱到一起了?明明貝爾摩德就在外面,小陣平也知道很不安全吧?」
「就那幾秒的時間,誰知道你們就那時候進來了……」松田陣平突然聲音一停,後知後覺,聲音遲疑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感覺有點奇:「我和zero那傢伙?你瘋了?」
「……不是。」萩原研二沉默了半天,才終於回答道:「hagi只是在想,小陣平說的那些話那麼熟練,聽起來在心裡排練了很久,如果不是想說給安室聽,那麼本來又是想說給誰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