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松田陣平這次連眼皮都沒有抬,完全就是拒絕交流的樣子。
毛利小五郎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但剛想說話就被妃英理強行拖走了。他們坐在斜對面的烤肉桌上,毛利小五郎不滿的嘀咕聲模糊的飄過來:「啊真是的,這是什麼態度啊!就算是救了人,也不應該是那副囂張的樣子吧?」
松田陣平臉上看起來有些不爽,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往心裡去。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態度,而在背後說他無禮的人多了去了,說的更難聽的傢伙也不是沒有,如果每件事都要放在心上,他早就被氣死了。
三個小孩還站在他的桌前,那個短髮的小女孩似乎有些被松田陣平嚇到,躲在長頭髮的小女孩背後,偷偷的拉拉對方的衣角。
「小蘭,我們回去吧……」這個哥哥好兇啊。
松田陣平當做沒看見她們的小動作,專心致志的埋頭吃東西,卻感覺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拉了拉。
「哥、哥哥。」那名叫小蘭的女孩,臉上的神色有些膽怯,但還是硬撐著繼續說:「謝謝你救了一,爸爸他、爸爸他只是嘴巴有些臭,但實際上他還是很感謝你,不然也不會跟著媽媽一起過來道謝。」
「大哥哥你不要為了剛才的事情生氣,我請你吃糖。」
幾顆淡粉色包裝的牛奶糖,被放在桌角推向松田陣平,女孩有些期待的盯著他。
「嘖,麻煩。」松田陣平說著不耐煩的話,但還是撕開一顆糖,丟進了嘴裡。
「行了吧?而且我也沒有生氣。」
「真的嗎?」毛利蘭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我不騙小鬼。」松田陣平不耐煩的擺擺手。
毛利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大哥哥!」然後轉身跑開。
不就是吃了顆糖,有什麼可感謝的?松田陣平並不能理解十歲小女孩的心思,索性懶得再想,把目光轉回還站在桌邊的工藤一。
「你怎麼還不走?」
工藤一慢吞吞的爬上椅子,坐在松田陣平的旁邊。
松田陣平伸手去抓著小鬼的衣領,想讓對方從椅子上下來,趕緊回到他家長那桌,留在這裡是想蹭吃蹭喝嗎?
工藤一併不驚慌,鎮定地看向他說:「你要是趕我走的話,我就哭給你看。」
松田陣平額角青筋亂跳:「你是想撒潑嗎?」
「反正我也只有十歲,你也不想被人說是欺負小孩的糟糕大人吧。」工藤一晃著腿說:「讓我坐一會,我不吃你們的東西。」
「哈?」
「這根本就不是吃不吃東西的事吧?」
第51章
雖然工藤一說了不吃東西,但最後還是獲得了一杯橙汁。
松田陣平暴躁的用筷子戳盤子裡的肉:「喝完了這杯橙汁就趕緊滾回去,我不負責幫人帶孩子。」
「我可以叫你陣平哥嗎?」
「不可以!」
「剛才的案件對於兇手,陣平哥有什麼想法嗎?」工藤一咬著吸管問道:「你也覺得兇手不是那個山下本我吧?」
松田陣平懶得理他,綠川景在其他人面前也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有說話。
「先他作為間歇性失憶患者,而麻生夏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情感寄託,山下本我的殺人動機並不明確。」
「其次地上有大量掙扎的痕跡,說明麻生夏在死之前存在抵抗行為。而勒死一個人需要漫長的過程,在這期間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如果那柄匕是兇手,兇手完全可以用匕殺掉麻生夏,而不是用繩索勒死對方。」
「麻生夏身上並沒有刀傷的痕跡,但刀刃上卻有血,所以我猜測匕是山下本我帶到現場的,他用匕刺傷了現場的第三個人。」
「但是後續被麻生夏的死亡刺激,山下本我發病失去了記憶。再次清醒的時候,把自己當做了殺人兇手,下意識地脅迫了闖入現場的我。」
「在這期間如果有人看到了暈倒的山下本我,普通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也歸入到受害者,而不是把他當做兇手。所以兇手就有可能就是那名自稱看到了殺人現場的報案人。」
工藤一說完自己的推理,仰起臉期待的看著松田陣平,希望能得到對方的認同。
「有點意思不過——也太不嚴謹了吧?」松田陣平用筷子夾起牛肉,均勻的裹上雞蛋液:「你有考慮過匕是麻生夏的可能嗎?或者說是協同作案,山下本我和第二名犯人發生爭執,被對方打暈替罪的可能呢?再或者山下本我的失憶症根本就是裝出來的,這些都是他用來脫罪的說辭。」
「所以說推理到時候還是要更認真一點。」
工藤一頹喪的低下頭:「知道了……」
第一次見到松田陣平的時候,工藤一就驚訝於對方出色的推理和判斷力。這次被松田陣平救下,在發現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之後,工藤一對松田陣平的忌憚,就徹底轉變為了崇拜。
就僅次於福爾摩斯和他的爸爸。這種情況下被對方否定,自然讓工藤一感到挫敗。
突然感覺頭頂被人揉了揉,工藤一抬起眼睛,松田陣平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咳……不過答案是對的,也算不錯。」
工藤一繃住了自己想要雀躍的表情,重抱起飲料杯,壓低聲音問:「你們為什麼要去拆監控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