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一和伊達航維持著同款表情,不過比起伊達航,工藤一的表情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挫敗。
為什麼這個傢伙這麼快就發現了答案,除了爸爸,還從來沒有人能讓他輸的這樣徹底,不是略輸一籌,而是徹徹底底的輸掉了,從最開始他就遺落了某些細節,所以在他剛剛能模糊確認兇手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從兇手身上搜出了切實的證據。
那個叫做萩原研二的男人的話術,已經讓工藤一有了不可對抗的感覺,現在他的同伴居然也擁有這樣優秀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該死,這兩個傢伙這樣強,他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擊敗對方。
「這都是你的猜測吧?你沒有證據!!在毒物檢查出結果之前,你們不能扣留我!!」稚名宗喊道,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沒錯,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沒有證據!證據呢?!!」
哈,這種時候倒是能看出警校第一的影子了,至少律法的空子鑽的不錯。松田陣平面無表情的想道,這個傢伙說的沒錯,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他只是嫌疑人,甚至連重大嫌疑人都算不上,是不能被帶回警視廳扣押的。
但是如果放這個傢伙走的話,他絕對會用從警校學到的反偵察知識,全部都用到跑路上,等到毒物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他早就躲出國了。
「真抱歉。」松田陣平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臉懟在稚名宗面前,壓迫感十足,稚名宗瞬間安靜下來,甚至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讓你失望了,我從來不會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下定論抓人,那是最無能的廢物才會做的事。」松田陣平做出個嫌惡的表情。
松田陣平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最的那張照片上,長發青年正側臉和旁邊的女生說著什麼,臉上是自信滿滿的笑容,即使是在昏暗的包廂里,也像是發光的太陽,而他身後是被他擋住一半的稚名宗……
松田陣平把照片在稚名宗眼前一晃而過,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像是在宣判稚名宗的死刑:「你運氣不太好,下毒的過程,被我照下來了。」
稚名宗臉上兇狠的表情完全消失,本來還微聳著的肩膀垮了下來,渾身的氣勢散開,頹然地坐在了地上,苦笑了兩聲。
全完了。
真的是運氣不太好呢。稚名宗想道,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下毒前故意引誘中居菜子主動把杯子推向他,又把全桌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其他的地方,但是誰又能想到,這種時候某個坐在角落裡的,整個聯誼會都沒有說過話的傢伙,竟然拿出了手機拍照。
兩個人的距離比較遠,包廂里又放著歌,陰差陽錯之下,竟然留下這樣致命的破綻。
旁邊的警察們,立馬上前給他帶上了手銬,伊達航嘆氣:「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稚名宗聲音乾澀,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聲音:「當然是因為我恨她,她拍了那樣的照片,故意發在了工作群里,事後卻又假惺惺地說不是故意的,誰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因為嫉妒怜奈,所以才做出那樣的事情,警視廳的那些傢伙也是,就因為這樣的一張照片,為了他們面子上的榮譽,為了狗屁的清
正名聲,就隨便刷掉了怜奈的名字,她!他們!毀掉了怜奈辛苦得來的未來,就因為那樣莫須有的可笑罪名……」
稚名宗聲淚俱下的控訴,萩原研二終於找到機會把自家幼馴染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壓低聲音耳語。
「小陣平!你收一收臉上的表情啊!!太兇惡了吧!!」旁邊的警察看你的表情都不對勁了啊!看起來想把你和稚名宗一起拷走了啊!
萩原研二用手扒拉松田陣平的嘴角:「笑一笑啊小陣平!雖說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能把『我是惡人』這幾個字掛在臉上啊!」
「你在說什麼鬼話?」松田陣平躲開對方作亂的手。
「不要浪費帥氣的池面臉吶。」萩原研二嘀咕兩句,又拉長聲音笑起來:「不過——小陣平為什麼會拍那張照片啊?」
松田陣平臉色僵住,乾巴巴的反問:「什麼、什麼照片?」
萩原研二:「嗯?難不成hagi猜錯啦?小陣平沒有在偷拍hagi,而是在照聯誼會上的某個女生?呀勒~小陣平如果喜歡哪個女生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唔唔唔?」
松田陣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跳起來捂住萩原研二嘴,看著手底下那雙笑吟吟的紫眸,然後伸出左手把萩原研二的眼睛也捂上了。
萩原研二:?
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是有些太古怪了,以至於被推出來要證物的伊達航一時不敢上前。
松田陣平扭頭:「有事?」
感覺要被滅口了。伊達航在心裡吐槽,但出於警察的素養他還是說道:「能把剛才的照片轉給我嗎?作為重要證物,那張照片需要留檔。」
松田陣平感覺到手心被熱氣噴吐,顯然是某個傢伙在憋笑,他感覺更煩躁了。
松田陣平縮回手,擺擺手道:「那張照片是假的,光線太模糊了,照片上的他糊成一團,我只是在詐他。」
「假的!」伊達航拔高聲音,脫口而出:「那不是違規操作嗎?!」
「嘖,我也不是警察,算不上違規操作吧。」這下松田陣平倒是想起來,自己不是警察的事情了,理直氣壯的反駁:「而且他也認罪了,有證詞的情況下,證物也就不重要了,等毒物監測結果出來,就可以徹底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