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菜子被稚名宗拒絕後,臉色不是很好看,畢竟任何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直白地拒絕,都不會太開心。江口美惠看好友的臉色不佳安慰對方:「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稚名先生會看到菜子你的。」
「呵,總有一天?」中居菜子語氣嘲諷:「我看他不是沒有看到我,而是因為心裡早就住了別人了吧。」
江口美惠沒聽懂這句話,再去問的時候,中居菜子卻閉口不談了,轉而開始說另外的事情。
「美惠,你想要知道那位萩原先生的心意對吧?」
「啊,嗯……嗯。」江口美惠有些羞澀地回應。
「那剛才我的那個辦法實際上很好用哦。」中居菜子把自己的杯子推向江口美惠:「就像是我剛才做的那樣,問問他想不想嘗嘗自己的飲料,如果真的有那方面想法的話,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啦,而且這樣就算是被拒絕,彼此也不會太尷尬。」】
「因為……想要試試菜子說的辦法,所以我很仔細地記下了對方說的話。」江口美惠的臉色漲紅,如果不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她是不想把這種私房話說出來的。
江口美惠的臉上隨之閃過失落的神情:「但是後來我用這個方法的時候,萩原先生拒絕了我……這件事說出來大家都會很尷尬,所以最開始我隱瞞了這件事,抱歉。」
「啊,這樣的話,我也想起來了。」萩原研二懶洋洋地拖長聲音:「是因為江口小姐把自己的飲料杯子推給了我,我拒絕之後,感覺江口小姐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把桌面上所有的飲料杯子都拿了過來,把這個話題跳了過去,大約我是在那個時候接觸到了中居小姐的飲料杯吧?」
旁邊負責調查監控錄像的警員,證實了萩原研二說的話。
「剛才江口小姐提到,稚名先生的心裡早就住了別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工藤一仰著臉,清澈的藍眼睛筆直地看向稚名宗。
「嘖,你怎麼還沒走?」松田陣平再次把工藤一拎了起來,一回生二回熟,他拎小孩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了。
他剛才沒看到這個小鬼,還以為對方找到機會溜出去了,沒想到居然還留在現場?松田陣平皺眉,他不是害怕萩嗎?
工藤一在半空中蹬腿:「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工藤一剛才發現伊達航不相信他說的話之後,確實產生了先離開這裡的想法,但是出於對案件的好奇心,他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冷靜下來想一想,現場都是警察,那個叫萩原研二的男人應該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直到剛才工藤一感覺到他離案件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遙,這才忍不住問出了那句話。
「嘁——」
松田陣平鬆開手,小工藤直接坐在了地上,敢怒不敢言地抬頭看向這個心理年齡和他相差無幾的不靠譜大人。
「說吧,中居菜子說的你心裡有人是怎麼回事?」松田陣平轉臉把小工藤的問題又問了一次。
稚名宗臉色肉眼可見的僵硬:「這件事是私人問題吧?」
伊達航正色道:「是否屬於私人問題,是我們的判斷,現在請您配合調查,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包廂里幾道目光同時落在了稚名宗的臉上。
江口美惠和萩原研二的證詞融洽,能構成完整的邏輯鏈,三名嫌疑人,現在
最古怪的就是說話半遮半掩的稚名宗,再加上他時不時流露的神色,現在包廂里某些聰明或者說狡猾的傢伙們,已經能基本確認這件事就是稚名宗做的,但是卻苦於沒有證據。
就像是前面提到的,包廂里雖然有監控,但是昏暗的燈光下,監控中只能看見稚名宗靠近杯子的動作,卻看不清楚他向杯子投毒的行為,所以也就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還是要靠稚名宗自己承認,或者拿出更有力的證據。
「……那是那個女人亂說的。」稚名宗最後還是咬緊牙關,什麼都沒有說。
萩原研二輕輕地撇撇嘴,做出了個不屑的表情。
松田陣平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拉住萩原研二的胳膊:「抱歉,我和這個傢伙出去說點事情,馬上回來。」
由於他們兩個的嫌疑已經基本洗清了,所以目暮十三很大方的擺擺手,頭也不抬地放他們走了。
*
松田陣平摔上包廂的門,單手抓著萩原研二的衣領,把對方按在了牆上。
由於萩原研二比松田陣平略高几分,所以從萩原研二的角度,能輕鬆看到松田陣平因為咬牙而鼓起的腮,從下至上兇狠地盯著他的黑色眼睛,還有額前因為凌亂翹起的捲毛。
有點可愛。
萩原研二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你到底,看沒看見他下毒?」松田陣平一字一頓地問道:「當時,你就在他們旁邊,你到底有沒有看到?」
「小陣平好兇哦。」萩原研二把手掌蓋在松田陣平扯著他衣領的手上,小陣平的手掌微涼,皮膚細膩,能夠輕鬆摸到皮肉下分明的筋骨,和腕骨處跳動的血管。
「沒有和你開玩笑!說話!」松田陣平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態度,更加惱火:「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看到了行兇過程,卻沒有阻攔,你——也屬於幫凶!」
「萩原研二!你都做了些什麼?!」
萩原研二聽到有誰在耳邊冷笑了一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