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紅色適合小陣平呢。萩原研二滿意的想道。
「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約定本身,而是和我做出約定的人。」松田陣平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珠亮的驚人。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突然慢吞吞地縮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小陣平也學會花言巧語了啊,實際上只不過是在哄hagi吧,說不定小陣平連我們之間的約定都不記得了吧?」
松田陣平無聲地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你都知道了?」
「是啊是啊。」萩原研二又給自己接了杯酒,邊喝邊說:「是從小陣平你把諸星大那個傢伙領回來的時候察覺到的。」
松田陣平啞然,那不是最開始就知道了嗎,真是低估這個傢伙的敏銳程度了。
萩原研二垂下眼皮,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幾分難過:「本來以為小陣平會主動和我說……現在看來是hagi在小陣平這裡信任度還是不足呢,因為信任度不足,所以才連這些事都不願意告訴hagi。」
「哼哼。」松田陣平哼笑幾聲,仰頭把杯子中的酒喝乾淨,舌頭上的味覺被酒精麻痹之
後,混酒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喝了,喝酒喝到這個程度之後,味道就不太重要了,反而是酒精帶來的快感讓大腦催著身體繼續大口吞咽:「你之前可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啊。」
萩原研二:「之前?之前是什麼時候?」
「混蛋別想套我的話啊,我可還沒醉呢。」松田陣平不滿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抬手給了萩原研二肩膀一拳。
萩原研二沒躲,誇張地捂住肩膀:「好痛哦!小陣平!」
松田陣平懶得理他,這個傢伙耍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剛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他自己也很清楚。
兩個人安靜了片刻,屋子裡只剩下玻璃杯和冰塊碰撞的聲音。松田陣平倒是越來越放鬆了,乾脆挪過去和萩原研二靠在一起,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已經記不清楚多長時間沒有放縱的喝酒了,乾脆今天晚上就放縱一次好了。
「hagi你說……」松田陣平聲音放的很低:「如果人沒有了記憶,那麼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嗎?」
人是由記憶構成的,不同的記憶塑造了人不同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現在的萩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或許經歷過和上輩子的萩完全不同的經歷,所以也就有了現在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
「欸欸欸?」萩原研二扭頭去看肩膀上靠著的松田陣平,卻只能看到對方捲毛的頭頂:「就算是小陣平失憶了,hagi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認出小陣平的!因為小陣平就是小陣平,永遠只有一個,就算沒有記憶也是hagi認識的小陣平!」
松田陣平先是怔住,然後捂住臉肩膀聳動,忍不住地笑起來:「笨蛋。」
居然以為他說的是自己嗎?還突然說出這種像是表白宣誓一樣的話,什麼永遠都能認出你,萩這個傢伙最近絕對是又玩什麼戀愛遊戲了吧,說不定還是適齡於未成年女高中生的戀愛遊戲。
萩原研二聽到他憋笑的聲音,莫名鬱悶起來,端起酒杯噸噸噸的喝乾,扯著嗓子嚷道:「研二醬說了真心話,小陣平居然還嘲笑,好過分啊。」
「算了吧。」松田陣平撇嘴:「這是你哄女人的話吧,你的真心話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小陣平明明知道是不一樣的!太過分啦——」萩原研二反手攬住松田陣平的肩膀一邊晃一邊喊。
松田陣平讓他晃的頭暈,伸手去推他:「喂喂!你這個傢伙這是在耍酒瘋嗎?酒品也太差勁了!」
「是小陣平先說了傷人的話,小陣平給hagi道歉!」
「嗷!壓到我了!起開!」
萩原研二像是煩人的大狗一樣,腦袋貼在松田陣平的肩膀旁邊蹭來蹭去,把兩個人的頭髮都蹭出了靜電炸毛的效果。
真是的,知不知道他的頭髮很難打理啊!松田陣平一手護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還要扶著那個醉鬼,避免他不知輕重的撞到哪裡。兩個人最後徹底失去了平衡,在地板上滾成一團。
萩原研二雙手牢牢地抱著松田陣平的肩膀,兩條腿也不閒著,這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松田陣平的身上,說話間噴吐酒氣。
「啊,抓住小陣平了呢。」萩原研二半眯著眼睛盯著懷裡的人:「小陣平……是hagi的了。」
松田陣平懶得和醉鬼計較,順著他的話毫無感情的捧哏:「啊對對對,是你的了。」
萩原研二傻笑,半晌又嘟囔著問:「為什么小陣平不願意見姐姐。」
「沒有……」
「噓。」萩原研二伸手捂住松田陣平的嘴,喝酒之後體溫上升,掌心灼熱:「小陣平不要撒謊,當時提到姐姐的時候,你臉色都變了,分明就是因為姐姐才不想和我回去。」
「……」
「小陣平心虛了?為什麼不說話?」
「唔唔
唔。」你個白痴。
「hagi怎麼聽不懂小陣平說的話了?」
「……」
「難道、難道是小陣平又聽不到hagi說話了?」
「……」
「小陣平!小陣平!!」
喝醉酒的傢伙都是不講道理的,萩原研二又是其中翹楚,捂著松田陣平的嘴不讓他說話,聽不到松田陣平的聲音後又開始驚慌失措,最後乾脆扯著嗓子乾嚎起來,聽起來不把鄰居叫醒誓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