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穩定了些,但眼底的陰霾卻並未完全散去,他抿著唇站在那,面色依然冷淡,仿佛剛才的瘋狂都是假象。
見他這樣,祁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耳垂,唇角不著痕跡地向上揚起。
一般宋延經過一段時間的克制後會在某天徹底爆發,在些方面會表現得很瘋,而這種與他表面形成極大反差的所有表現都讓祁野十分喜歡。
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宋延壓下心頭的躁動,抬眼看向祁野。
「什麼時候能回家?」
祁野想了一會,才笑著回道。
「快了。」
「嗯。」宋延應了一聲,隨後補充道:「早些回來。」
看到他眸中的亮色,祁野笑了,「你怎麼像個小媳婦一樣?」
宋延沒說話,只是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過了好久,他才壓低了聲音,用沙啞的嗓子輕聲道。
「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
「夢到,你真的不在了,你走的當天,陰雨連綿不絕,連下了三天,我滿世界都找不見你,唯一能拿出來懷念的,卻只有我們高中時留下的遺憾。」
說到這,宋延緩緩抬眼與他對視,黑眸似乎蒙上了一層霧,喉結也隨之上下滾動。
與宋延對視的瞬間,祁野感覺心臟一陣抽疼。
他上一世最後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確實是雨天。
窗外是綿延不斷的陰雨,雨滴不停地敲打著他出租屋的窗戶,伴隨著時不時呼嘯的寒風。
他閉上了眼。
那時候他想的是什麼呢。
他想的是。
反正這世界這麼擁擠,也不差他一個,也沒人會記得他。
挺好的。
也許是被這種消極的情緒影響了,祁野眼圈也有些泛紅。
雖然前世種種已經成了過去,但回想起來總歸是酸的。
他整理一下心情,抬手在宋延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一場夢而已,不是真的。」
宋延並未接話,只是目光在祁野有些泛紅的眼尾處停留了一會,才移開目光。
兩人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會。
池霄將自己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悄悄摸摸地聽牆角。
結果就聽見兩人在討論最近的熱搜,除了坐的近了些,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親密的行為。
越看越覺得寡淡,就在他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攬住他的腰,順勢將他整個人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