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不是针对左将军,而是为了陛下,为了此次决战的胜利!”
诸葛恪有理有据,又态度分明。
即便是善军谋的蒋济也一时语噎。
虽说蒋济担心张郃守不住杖刑,可诸葛恪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若不能明正军法,军中将士尤其是那群世家豪族的私兵心存侥幸,认为违背了军令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仗就没法打了!
曹叡顿感为难。
见状。
张郃再请命道:“陛下,老臣愿受杖刑,以正军法!”
蒋济欲言又止,偏头长叹。
曹叡闭上双眸:“左将军张郃,丢寨兵败,本应斩;念其往日功绩,改为杖刑。”
“诸葛恪,你负责督刑!”
张郃跪地叩:“谢陛下隆恩!”
左右虎贲,将张郃押到帅帐外,诸葛恪当众宣读了对张郃的惩罚。
又凑近张郃,低声道:“左将军,你得骂我才行,否则这苦就白受了。”
张郃愕然看向诸葛恪,瞬间醒悟,朝着诸葛恪就吐了口唾沫:“诸葛恪,你这腌臜小人,要打就打,别在本将面前假惺惺的猫哭耗子。”
“我犯了错,理当受罚!可我绝不会受你这奸人的恩惠。”
“听好了!若有一杖少了气力,我拿你们正军规!”
张郃横眉怒眼,将两个行刑兵吓得手中的刑仗都有些拿不稳了。
两个行刑兵看向诸葛恪,征求诸葛恪的意见。
诸葛恪此刻也佯装恼怒:“看我干什么?”
“左将军既然不领情,那就照常打!”
“好好好!你是忠臣,我是奸人!”
“是我瞎了眼才会想着少打你几杖。”
重重的刑杖落在张郃背上,不敢少力气的行刑兵咬着牙对张郃行刑。
很快。
张郃的背部就变得血肉模糊。
帅帐内。
蒋济急急的冲了出来,喝斥道:“诸葛恪,你这是要打死左将军吗?”
诸葛恪瞪眼:“蒋济,你可别冤枉人!这是左将军自己要求的,我好心相劝还被骂了八辈祖宗。”
“既然左将军要以身作则,维护军法,我又岂能让左将军的弘愿泡汤?”
诸葛恪又看向周围的将士,厉声高喝:
“众将士,都听好了。”
“别怪陛下没提醒你们:军中最重军法,即便是左将军犯了错,也得受刑!”
“想违背军令,就掂量掂量,你们能不能受得了刑罚!”
亲眼见到张郃被打得血肉模糊,周围的将士心底纷纷滋生了寒意。
连左将军张郃都不能免于刑罚,更何况他们?
“左将军晕过去了!”行刑兵忽然大吼。
蒋济狠狠的瞪了一眼诸葛恪,连忙上前喝斥:“左将军罪不至死,不可再打了!”
“请军医,给左将军治伤!”
行刑兵没有听蒋济的,只是看向诸葛恪。
蒋济更怒:“诸葛恪,你真要置左将军于死地吗?”
正说间,司马懿自帅帐而出:“奉陛下口谕,暂记左将军杖刑,先送回营帐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