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面色一变:“太子监国?太子监国怎不召见阿父?”
诸葛瑾欲言又止,沉默不言。
诸葛恪瞬间又反应过来,骂道:“定是朱然朱桓串通一气,要趁着陛下不理国事的机会,除掉诸葛家!”
“好一个朱家,先在合肥夺我兵权,又要在建业夺融弟的工坊。”
“通敌?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朱然此举,必然是冲着我兄弟来的。”
“先缉拿融弟,再将融弟屈打成招,就可以问罪我。”
诸葛瑾抬头:“你想做什么?”
诸葛恪眼神一狠:“要么投魏,要么投汉,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诸葛瑾长叹:“元逊,你不是第一天有这想法了吧?”
诸葛恪冷哼:“阿父明鉴,自我被朱桓夺了兵权后,我就有了这想法。”
“孙登此人,虽有才学,却无心计,更是当众以马粪嘲讽我。”
“孙登监国,又不请阿父,权力必为朱然等人窃取。”
“阿父跟陛下纵然有深交,可陛下如今自暴自弃,根本就护不住诸葛家。”
“朱然未必敢杀父亲,可我和融弟绝对逃脱不了。”
诸葛瑾动容:“我这就去寻陛下。”
诸葛恪冷笑:“阿父认为,你见得到陛下吗?等阿父返回,我和融弟就是两具尸体了!”
诸葛瑾又道:“不如请公主庇护?”
诸葛恪摇头:“我跟公主本就是因利而合,更何况,二公主又嫁给了朱桓的堂弟。”
“陛下不出面,谁也保不了我!”
诸葛瑾愣愣的看向诸葛恪,又看向诸葛融:“叔长,你也要离开大吴吗?”
诸葛融看了一眼诸葛恪,又道:“我听兄长的。”
看着两个儿子都要离开,诸葛瑾再次长叹:“你们准备投魏还是投汉?”
诸葛恪不假思索:“投魏。”
诸葛瑾诧异问道:“我本以为你要投汉,为何要投魏?”
诸葛恪冷哼:“若是投汉,不仅沿途会有重兵围剿,也会让融弟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若是投魏,我能轻易的抵达合肥城下。”
诸葛瑾道:“满宠又岂会信你?”
诸葛恪道:“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留在建业必死无疑,去了合肥还有一线生机!”
诸葛瑾只感无奈。
好好的大吴,怎会演变到如今这样的局势。
“伪魏不是长待之地,若有机会,去荆州寻伯松吧。”诸葛瑾闭上眼睛,默认了诸葛恪的选择。
诸葛恪亦不迟疑,向诸葛瑾行了一礼后,就跟诸葛融匆匆出城。
由于诸葛融事先安排了替身出城,朱然不想惊动太大并未封锁城池,这给了诸葛恪诸葛融逃离建业的机会。
等朱然觉察到不对时,诸葛恪和诸葛融已经乘船离开了。
如诸葛恪预料,朱然断定诸葛恪和诸葛融去荆州寻诸葛乔了,故而在沿江上下和沿途关卡通缉诸葛恪和诸葛融兄弟。
合肥。
满宠见到了投诚而来的诸葛恪和诸葛融兄弟,对两人抱有极强的戒备。
“诸葛瑾是吴国大将军,大将军的两个儿子来投降,老夫很难相信你们啊!”满宠虽然年老,但这双目却是如鹰一般。
诸葛恪冷哼:“若家父还是大将军,我现在就是带兵来打合肥了。”
满宠身后的副将怒喝:“都是丧家之犬了,还敢如此猖狂!”
诸葛恪瞥了一眼:“丧家之犬,指的往往都是没什么才能的无名之辈;我兄弟这等有大才的,乃是山中隐麟,为什么不能猖狂?”
副将顿时哑口无言。
想怼吧,怼不过;不怼吧,气不顺。
最终。
副将只能忿忿不平的凝视诸葛恪。
满宠看向诸葛恪:“老夫不会轻易相信你,你想入城,须让老夫羁押几日。”